两日后,王府花园内。
静坐在凉亭里,身旁架着一座红泥小炉,炉上烧着一锅沸水,水中浸着一方精致的酒壶。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摇晃着脑袋,唐瑾的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笑容,“白老爷子这首诗写的当真是惬意,只是可惜今日无雪,我这壶中装着的也不是酒……”
笑着摇了摇头,唐瑾用桌上的夹子夹起酒壶,缓缓地将其中白色的牛奶倒进面前的杯中,放到鼻前问了问温热的奶香,一仰头将其尽数饮下。
咂巴了两下嘴,将嘴角的一丝奶渍舔掉,唐瑾的视线又默默的移回了面前的石桌上。只见桌上,文房四宝齐备,笔墨纸砚为上品,只是稍显突兀的是,在砚台旁边放着一块小巧的玉坠,那样式正是当晚唐瑾扔给方小二的信物。
这信物是方才下人呈上来的,说是一瞎眼少年送到府上,以此物为信,求见世子。因这玉坠上确有王府印记,再加上那少年言之凿凿,府上的下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只好送到了唐瑾这里。
那过玉坠,慢慢的在手中把玩,唐瑾微微一笑,也不回头,淡淡的对侍立在身后等着自己传令的下人道:“你去趟外院,找王德王管家,就说本少爷要考一下这小子心性,让他帮着试试,具体怎么做他懂,你只需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他就明白了。”
那家丁应了声是,便转身直奔外院寻那王管家去了,只留下唐瑾一人,默默的看着那扇坠,良久,轻轻将其放下,轻声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不再想方小二,唐瑾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面前的纸张上,方小二不过是插曲,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可还没完成呢。
当然,找来笔墨纸张,唐瑾并非是为了练字,也非不是为了写文章,他为的不过是画画,不过画的不是山水,而是一个古怪的图案,一片抽象的勉强能看出来形状的叶子,叶子中还隐隐有一道剑形,正是当日杀了那丑陋男子之后从对方身上看到的图案。
说来也是好笑,当日被对方偷袭得手,左肩中了一刀,回来之后又因为裴铭两人被自己刺激的世界观崩塌,导致二次撕裂了一回,再加上后来自创功法时近乎自残的行为,本来一月便能好的伤口,硬生生被他拖到了现在方才彻底无事。
但不论如何,伤势好了,自然该干正事了。之前有伤在身,贸然按照文身查找对方身后的势力恐引起对方注意导致自己深陷绝地,现在伤势已愈,又修炼了功法,实力大增,虽然没有修炼武学,但想来短时间内上辈子掌握的那些格斗技巧应该足够应付,唐瑾便动了这调查的心思。
按照脑海中的图样,唐瑾执笔在上好的宣纸上仔细临摹,因为上辈子闲来无聊曾经联系过书法和水墨画的缘故,用起毛笔来倒也不生疏,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是时不时的错上那么一两笔,然后便将整张画团成一团随手扔到了一旁。
仔细看来,这花园都快被他扔满了,别的不说,单单是这满花园的纸,若是捡了去卖,足够一个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嗯,万恶的封建主义。
“哎呦,这是怎么了?惹得我王府的小少爷如此不快?瞧瞧这满园子的纸。”就在唐瑾刚要接着提笔作画时,一个略带尖酸,语气中带着些讽刺意味的声音响了下来。唐瑾当今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也不抬头,当即冲着前方一礼,恭敬道:“见过二娘!”
话罢,未等对面之人回应,唐瑾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小勺,从身前的小锅中盛出一些热水,滴在了微微有些冻住的墨中,接着默默的磨起了墨,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一下。
能被唐瑾如此称呼和对待,整个王府中估计也就一人能有此殊荣,这来人自然便是最不受待见的柳氏。柳氏知道自己不受唐瑾待见,这般反应也算正常,她倒也不恼,或者说早就习惯了。
不仅不快着些离开,反而默默的坐到了唐瑾的身前,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到了上了一杯,只是待看到杯中那乳白色的液体和闻到四溢的奶香时,颇有些尴尬了起来。
“瑾儿倒是好雅兴,雪中煮奶,饮奶作诗,当真是世间少有,若是被那些书生知道了怕是少不了要好一番说道。”柳氏看似夸奖实则暗中嘲笑唐瑾惺惺作态,明明是个半大的孩子,还学那些文人雅士煮酒作诗,只是如今酒没有,诗未成,当真是可笑。
唐瑾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二娘说笑了,瑾儿尚且年幼,他人饮酒,乃是因为心有郁结,不得已以烈酒抒发,烈酒入喉,郁结之情奔涌而出,方可成传世之作;瑾儿以奶为酒,只是为了体验一番其中雅乐,并无它意,至于作诗……瑾儿只是闲来无聊在此涂鸦而已,哪里有作诗才能。”
一番话,看似解释实则嘲讽。唐瑾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什么样的人才喝酒呢?心里不痛快的,我不喝酒是因为老子心里很痛快,没有烦心事。你攒动我喝酒,是因为你心里有不痛快,可是什么样的人会不痛快呢?反正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没有,只有那些上了年级的才有。另外在提醒一句,我不是写诗,只不过是玩玩,哪里惺惺作态?倒是你,一来到便觉得我惺惺作态,有道是“心中有佛,看万物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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