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居然敢打她儿子,忤逆不孝的东西,都是周艳红教唆的,她必须树威,这个家是她说了算,谁都别想越过她。
“奶奶,我和朋友约好了。”江小月撒娇。
可江老太不吃这一套,喝道:“在家糊纸盒,你都玩三年了。”
小畜生有句话确实没说错,孙女都吃三年闲饭了,啥活都不会干,又懒又馋,以后嫁到婆家怎么办。
“妈……”
江小月不高兴地撅了嘴,心里暗骂死老太婆。
周艳红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和老太婆对着干,老太婆血压高,心脏也不好,猖狂不了几年了。
“吃好了……糊……盒子。”
江大宝扒拉了一大碗泡饭,快乐地去糊纸盒了,周艳红厌恶地看了眼,只要一看到这傻子就恶心。
江小月恹恹地吃了一小碗泡饭,寡淡无味,没一点油腥,一口都吃不下。
她一定要考上大学,现在的大学生比金蛋蛋还稀少,她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就能嫁干部了,天天都能吃上肉。
可江小月心里没底,上个月的高考分数她一点底都没有,和老师对答案时,好像错了不少,老师让她继续努力。
但她却不死心,万一考上了呢。
反正她是一定要上大学的,今年考不上就明年再考,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肯定能考上的。
那小贱人永远都别想和她比,哼!
趁江老太不注意,周艳红偷偷给了女儿二角钱,还有一斤粮票,小声说道:“别和你奶奶顶嘴,忍着点儿。”
“妈,江小暖太可恶了,她打得我好痛,还说我和陆怀年……说得特别难听。”江小月脸红通通的,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
周艳红脸色阴沉,后槽牙咬得死死的,小畜生不能再留了。
“她是瓦片,你是玉石,你和她对着干吃亏的是你,以后别理她。”
“可我忍不了,她连弟弟都打,疯狗一样。”江小月嘟着嘴,一脸不情愿。
“不用忍多久,顶多一个月就把这小畜生嫁出去,行了,你去糊纸盒吧,饿了就去外头买了吃。”
周艳红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了,仓库六个人,只有她一个临时工,工资是最少的,干的活却是最多的,每天都要早早地去上班,拖地打开水擦桌子,还得整理货架。
活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干的,可工资却比王大姐他们少一半,福利也少得多,周艳红这才想尽办法要转正。
只要小畜生嫁给王大姐的弟弟,她就能转正了。
至于江小暖嫁过去后,是死是活,周艳红才懒得管,她只想转正,那小畜生本就不应该生出来,死了更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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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暖去了照相馆,相片已经洗好了,只是洗得太多,相片没上一批清晰了。
“师傅,再重新照一张吧。”
江小暖拿出了海报,摄影师也不多问,咔嚓照了张,高冷地问道:“洗多少?”
“四百张。”
江小暖报的数字,把摄影师吓了一跳,总算抬起了眼睛,狐疑地看着她,别和他说有四百个战友,瞎扯蛋呢。
“师傅,我帮别人洗的,挣点跑腿钱。”
江小暖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句,去开票交了钱,四十块四角二分。
摄影师扯了扯嘴角,半信半疑,不过他也懒得管,淡淡说道,“明早八点来取。”
江小暖放好收据,带上一百张相片走了。
她打算换家照相馆洗相片,狡兔三窟,她不能连兔子都比不上。
身上又只剩下六块多了,江小暖去买了六个肉包子,边啃边赶路,到电影院才九点多,门口没多少人,她先去了门卫室,还是之前那个大爷。
“大爷好。”
江小暖把四个肉包子放到桌上,讨好地笑着。
“又想干什么?”大爷认出了她,态度还是不太好。
谁让江小暖长了副不正经的脸呢,在老人家的眼里,她这样的脸就是‘狐狸精’,大爷能有好脸色才怪。
之所以没轰江小暖走,完全是看在四个肉包子的面子上。
“大爷,我还想要些海报,陈思思和向群的都行,有红楼梦的更好。”江小暖直接说了来意。
“没有,赶紧走!”
大爷将肉包子塞她手上,黑着脸轰人。
江小暖一只脚抵着门,耍上了无赖,“大爷,求您帮帮忙吧,我……我花钱买成不,粮票也行。”
拿出了两块钱,还有五斤粮票,江小暖心肝肉都疼了,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想挣钱就得先付出。
大爷推搡的力道小了些,江小暖暗喜,说明有戏,将钱和粮票,以及肉包子都塞到了抽屉里,可怜巴巴地作揖央求。
“你是去干投机倒把的违法活动,我不会给你的。”
大爷嗡声嗡气地说着,他昨天就看见了,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姑娘在卖剧照,这可是违法的,要是让纠查队逮着了,再把他供出来,他老了老了还得吃批评。
这个风险他不敢担。
江小暖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用力咬了下舌尖,眼睛登时红了,哀伤道:“大爷,我妈妈得了痨病,天天要吃药,姐姐是小儿麻痹,走不了路,只能躺床上,
我爸爸是傻子,话都说不全,家里全靠了我奶奶糊纸盒,我……我刚从北大荒回来,半条命都没了,是病退回来的,也不安排工作,重活又干不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想到了前世的艰难,江小暖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情真意切。
大爷本是不信的,可见她哭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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