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的午饭过后,大伙儿都歪在椅子上边休息边闲聊,难得任姐也在,除了王承还在外面跑章,办公室里也算是难得人员齐整了一次,只是当总公司里的一个领导打了电话过来时,除了汪嵩和龚玉,大伙儿一听是他,顿时都不同程度地都皱起了眉头。
“啊,啊,好,好,哎呀汤经理,我们最近事儿还挺多的,要不等过两天?”
接着电话的任姐倒是没怎么皱眉,只是抽着空微不可闻地叹了几口气,跟电话那边打了几圈太极后,终究又是一声叹气地挂了电话。
“这事儿……”
任姐看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汪嵩和龚玉的身上,且突然间换了笑脸,就跟要整蛊谁似的,看得两人的心里一阵发毛。
“姐,有事儿就安排呗,别这么看我俩,瘆人呢。”
龚玉夸张地搓搓手臂,就看任姐笑得更开心了。
“抓阄玩过没?”
任姐问。
“那肯定玩过,以前跟舍友决定谁买饭时就经常抓,”龚玉挠挠头,晓得任姐是啥意思了,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汪嵩,问,“那就我俩抓呗?”
“嗯呢。”
任姐一点头,随手撕了张纸分成两半,然后在其中一半上写了四个字:
“倒霉蛋子。”
“噗,这活儿是有多磨人?”汪嵩笑得直接喷了,却又觉得这事儿肯定棘手,便半笑半着急地问任姐,“姐,这活儿就不能不接吗?”
“唉,自家领导,没办法,能不接的话也不用你说,我早就给推了,这不是推不了吗?”
任姐说着就把两半纸给各自揉吧成了球,一手抓一个,随后将两手都背在身后:
“来吧,左边右边,谁先选?”
“女士优先。”
汪嵩冲着龚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你先吧,反正概率都是一半一半的没差别,”龚玉打了个呵欠,摆手让汪嵩先来,“而且我有预感,这倒霉差事最后肯定得落在我身上。”
“那可不一定,行吧,那我先选了啊。”
汪嵩也觉得无所谓,也就没推辞。
“选吧选吧。”
龚玉不耐烦地又打了个呵欠。
“任姐,左边的给我吧,男左女右嘛。”
汪嵩要过任姐左手的纸球,打开一看,空的。
“呵呵呵呵,对不住了啊兄弟。”
汪嵩拽平了白纸冲着龚玉一显摆,成功地换来了龚玉的哀嚎一声。
“啊啊啊,我就知道!”
龚玉就着椅子打滚,在众人的笑声里滚得椅子“吱嘎”作响。
“行了,别嚎了,走吧倒霉蛋子,跟我上去,看看他们今年又得闹腾个啥。”
任姐拿着个本子轻打了龚玉一下,带着倒霉的菜鸟溜溜地就上了楼。
大佬一走,汪嵩这好奇可就摁不住了,转过头扒着邓妹的桌子就开始问:
“诶,姐,这到底是多棘手的事儿啊?怎么你们一听这电话就都愁眉苦脸的?”
“不是棘手,是有些烦人,”邓妹利索地整理着文件,手利索嘴也利索,“你都不知道这位大佬有多能折腾,一年一次,锲而不舍,天天想着钻政策的空子,生怕占不到一点便宜,他自己想不出辄儿,回回折腾咱们帮他想办法打擦边球,你说说,这种事儿,谁愿意帮他干?”
“哦,这种货色,就不该搭理他。”
汪嵩一听是钻空子的,心里顿时就多了些恶感,居其位不谋其事倒罢了,还想着打擦边球搞破坏,这种人,位置坐得再高也不会受人尊敬。
“不搭理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在一个公司里干事儿,他的职位可还比任姐还要高,不想干也不成。”
“那给钱么?”
“你觉得呢?”邓妹笑笑地斜了眼汪嵩,“钱是没有的,但光不给钱倒罢了,偏偏每回让咱们干活前都说得好听,说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之前任姐还没来的时候,前一个院长还老信他,每到年末还挺不好意思地跟他要钱,结果,呵呵,推三阻四地不给,来年却还接着厚脸皮地说要给钱,你说,这种人,谁遇着不头痛?”
“我靠,姐,我光听你说就觉得气得慌。”
汪嵩坐下顺了顺气儿,觉得这倒霉差事的亏没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还真是幸运,但他就是一刚入社会的菜鸟,头回听着这种事儿遇着这种人,这么想都觉得自己心中那点仅存的正义感正在闹腾,所以汪嵩思前想后还是没憋住,“吭哧吭哧”地问了句:
“那他回回这么打擦边球,上面也不管?”
“噗,管什么管?”
邓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并且有越笑越止不住的架势。
“有,有什么好笑的?”汪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擦边球这事儿往前一步可就是违法,这还年年都来,上面真不管管?”
“不管。”
邓妹正色地逗着汪嵩,眼看着汪嵩有点急得不行的样子,方才又笑道:
“擦边球打成了才需要管呢,他整的项目回回光在那折腾咱们呢,没一个落地的,连项目都立不出来,更别提过审查了,空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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