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哥舒翰承高仙芝之策,坚守不出,潼关是险关,只有一条小道能入关,而潼关则是骑在小道之上,道旁是波涛汹涌的黄河,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哥舒翰的对策,使得范阳军只能望关兴叹。
在李隆基看来,河北地区起义风起云涌,形势明显有利于唐廷,眼下只要保住长安,就能赢得整个格局的变化与主动。然而要保住长安,首先得扣住潼关,因此潼关是命脉所在,也是把握转机的关键。
作为潼关的主帅,哥舒翰身负天下重任,身系朝廷安危,为了提高他的权力与威望,更是为了表示信任,李隆基授予左仆射、铜锺书门下平章事,这个头衔,使得哥舒翰成为了宰相。
在入相之后,哥舒翰第一件做的事情,却是在大敌当前,利用身上的众人来公报私仇,他对早先户部尚书安思顺伙同安禄山,一起排挤自己的事情刻骨铭心。要除掉安思顺,最直接的方法,是把他和安禄山联系在一起,有谋反的嫌疑。
可是在安禄山初反的时候,安思顺是最早向朝廷报信者之一,李隆基对他采取了既往不咎的态度。这个角度无法切入,哥舒翰另外动了心思,让人伪造了安禄山致安思顺的书信,说是在潼关俘获的敌使身上所得,同时,他上表给李隆基,说安思顺以前九幽七罪,今天又通敌,应该诛之以谢天下。
李隆基接到送来的表章和信函,虽然知道不可尽信,但当今正在倚重哥舒翰,不能叫他失望,否则很可能出现不可预测的因素,不得已之下,为了对哥舒翰有个交代,李隆基下令诛杀了安思顺以及他的弟弟太仆卿,将他们的家属流徙岭外。
很多朝臣私下里都为安思顺叫屈。而杨国忠想要救安思顺,却不能救,只能眼看着走上刑场,他环视当朝,有分量的大将,除了哥舒翰,仅剩下安思顺,安思顺意思,便失去了对哥舒翰的制约。他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威胁,哥舒翰拥兵潼关,如果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措,后果不堪设想。
他开始防范哥舒翰,不止是防范,甚至希望解除这种威胁。
杨国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通关方面确实有相应的反应。
在王思礼看来,范阳兵变,杨国忠至少负有激化的责任,加上他秉权乱政,天下百姓已经产生强烈的怨恨情绪,而且他一贯排斥异己,李隆基又对他言听计从,而哥舒翰并非是他线上之人,轻则这掣肘,重则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射上一支冷箭。留下杨国忠,对哥舒翰是一件大祸害。哥舒翰一旦出事,自己必受连累。
思虑停当,他面见哥舒翰,建议道:“安禄山起兵,原是以诛杀杨国忠为号召,公可流兵三万守关,效仿汉代挫败七国之策,调发精锐兵,回诛杨国忠。”
看见哥舒翰沉默不语,王思礼又献上一策,“或者冒充叛军,出三十骑往长安,将杨国忠劫来潼关杀之”
哥舒翰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此做成了我反,不干安禄山事。”嘴上这样说,其实,王思礼的建议,正合哥舒翰的心意,觉得可行,只是怕冒失行事,造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果,从而举棋不定。
没等哥舒翰做出决断,他的一个得知秘密的门课,卖主求荣,将消息通报给了杨国忠。
为了安起见,杨国忠急忙入宫,对李隆基说:‘兵法上讲居安思危,今天潼关军队虽多,但在后面并无防军,万一潼关失守,长安暴露在敌前,请陛下选三千监牧小儿,集中训练,以防不测。“
李隆基不知杨国忠的真实意图,觉得有道理,同意照办。
杨国忠命令心腹建安军将分领监牧小儿军,另外招募一万,命心腹杜乾运统领,驻军灞上,对外宣称加强军务,实际遏制了哥舒翰返回长安的通途。
哥舒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为防不测,决定先发制人,借口议事,把杜乾运召来潼关,找了个罪名杀了。
失了杜乾运,杨国忠知道哥舒翰跟自己较上了劲,为求彻底解除威胁,他开始思考如何夺取哥舒翰的兵权,以绝后患。
正在杨国忠绞尽脑汁之时,密探回报,说在陕郡的范阳军,兵不满四千,且多事老弱,守备相当松弛。
杨国忠见天赐良机,立即催促李隆基,让哥舒翰兵出潼关,进军受福陕郡、洛阳。
李隆基忽视了政治问题,同意了杨国忠的方案。
诏令传到潼关,哥舒翰认为当以持重为本,孤军深入敌后,犯了兵家大忌。本着圣旨回文解释了贸然出兵的危险性以及固守潼关的重要性。
为了逼迫哥舒翰出关,杨国忠在朝中大力宣扬敌势薄弱无备,潼关军应该速速出击,哥舒翰逗留不前,实在贻误战机。
李隆基求胜心切,没有仔细权衡,就派遣中使去潼关,督促哥舒翰引兵出关。迫于朝廷压力,哥舒翰不得已只能执行皇命,上马前抚鞍恸哭,场面万分悲壮。
哥舒翰入陕,于六月份抵达灵宝西原,伪将崔乾佑以逸待劳,设兵于险要之地,南凭山,北临黄河,留出隘道七十里,等待唐军。
四天后,两军进行了会战。
哥舒翰没有觉察到崔乾佑的计谋,根据表面现象,认为敌军势弱,可一股而歼之,命令士兵突进,然而道路狭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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