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学习管家理事的林月萱和林月芷可是累坏了,眼睛瞪酸了,背绷得也僵了,身上的白毛汗都不知道冒第几层了。
丫鬟们又捶又捏的,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姐妹仨喝着丫鬟递上来的茶水闲谈起来。
“落蕊,你又要建荷塘又要改造海棠院做什么?”林月萱问。
庶长姐林月萱与庄姨娘长相酷似,眉眼温柔和气,气质柔美端庄。
落蕊总记得昨日母亲受伤,庄姨娘下意识冲向母亲时,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担忧神色。若是可以,她愿与她们母女真诚以待。
“大姐,你只要记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要做成任何事,都要适当地施以利益与人。管家理事也是如此,要有奖有罚,有让人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她轻声对林月萱说,林月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没有细说安排这两桩事的真正意图,除了拢络下人之外,她还要借机探一探下人之间的关系网。
自古以来,利益就是每个人都绕不过去的。
遇上有油水可捞的事,大多人都会想揽下自己做。推荐别人的,极少数人是真的大公无私;剩下的便是与推荐的人有着这样那样或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利益当头,他们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很多事。牵三扯四,拔出萝卜带出泥,她可以趁问话的时机,将下人间的关系理个大概。
之后若府中发生任何事,她都可以从中发现珠丝马迹,不至于处于被动。
但是这些她不会说,她可不想把所有本事都毫无保留地说给她不喜欢的人听。
落蕊瞟了林月芷一眼,心里呵呵冷笑。
昨日莲姨娘眼底藏都藏不住的得意之态,她虽说只匆匆瞥了一眼,却也看得分明。
眼前这个长得讨喜,大大的眼眸里总是自带三分笑意的三妹妹,这副温和友善的假面不知曾经骗过了多少人?
针线房里很多孙姨娘和徐嬷嬷留下的人,便让她与她们斗去吧。她若有本事,能降得住那些人便可;若降不住,那就对不起了,管家权她还是要收回来的。
落蕊战姨娘斗恶奴雷霆一怒后,牢牢地掌握了林家的管家权。她娘俩也算翻身农奴把歌唱,真正拥有了主母和嫡女的尊宠。
安稳平静的日子悠悠晃晃过了几天,林落蕊来大明府最为期待的事情来了。
大明府书院开学了。?
书院门口,心情美丽的林落蕊带着一脸的灿烂,从马车上下来。
娇俏可爱的堕马髻,生动活泼的小兔子白玉簪,鹅黄色立领襦裙,外套一件石榴红出风毛披风,映衬着白皙的脸蛋像瓷娃娃一样。
做为一个曾经在优美雅静的校园里读书的现代人,林落蕊对此地的书院莫名地向往。
她早早地便盘算过,书院上课时间是辰正时分,处理完家事后刚好来得及。尽管可能会很忙,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来报名了。
“走吧落蕊,带你去女院选课。”带她过来的柳静云走到她身边。
柳静云,林文昌的义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俊朗清雅,温润端正,却又十分精明能干,是林文昌极为器重的膀臂。
此次便是他奉林文昌之命去乡下老宅接她母女到府城,一路上对她娘俩颇为照顾。
“静云哥哥,你可是男人,可以去女院吗?”
林落蕊心情愉悦得似要飞起来,第一次来书院,她对什么都感觉稀奇。闻听柳静云要进女院,更是大为惊奇。
“虽然女院里全是女学生,但是先生不分男女。今年静云哥哥在女院教授书画课,落蕊妹妹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学习啊?”柳静云跟落蕊玩笑道。
这个妹妹自从在听雪阁大闹一场后,彻底揭掉了温吞软弱的伪装,变得意气风发,明艳张扬。
她不像通常的大家闺秀那样喜欢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她自由率真,活泼生动,柳静云很喜欢与她说话时轻松自在的感觉。
“静云哥哥给女学生教书画?先生?夫子?”
林落蕊不由联想起老夫子们捋着颌下长髯,摇头晃脑念书的样子。
她看着柳静云白净俊朗的脸,眨巴着晶亮晶亮的眸子,抚着自己光洁的小下巴,无声地笑了。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柳静云看林落蕊若有所思,一脸坏笑,不知道她又想什么去了。无奈地摇摇头,给她介绍起大明府书院来。
大明府书院分男院与女院,男院分三级上课,没过童生试的是初级班,过了童生试没过乡试的是中级班,过了乡试的就是秀才了,上的是高级班。
按大盛国律法,秀才就可以开班授课了。所以有不少高级班的学生在女院教课,以此顶自己在书院学习的学费。
柳静云笑道:“静云哥哥两年前便是秀才了,在女院教课可不是稀奇事儿。”
林落蕊还是对着柳静云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还啧啧有声。
这张脸不说祸国殃民吧,怎么的也算是眉清目朗貌比潘安。要是让女学生知道这位是今年的书画老师,不知得有多少人蜂拥而来,追随他掀起一股作画习字的狂潮吧?
柳静云被落蕊盯得打了个寒颤,又听得她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这又魂游到哪里去了?
咬着牙轻轻推了她一把,“你还有完没完了?快别嘀嘀咕咕的了,先去选课。”
书院报名处立着一块大木牌,木牌上贴着张大红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女院开设的课程:书画,诗词,女红,礼仪,算术,医术,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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