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结束,陈经济的小眼睛笑眯成两条缝。
他在一片抱怨声中把走廊里的新人部轰走,又引着云康去总经纪办公室签?约。
办公区的同事都用惊异的目光看他,陈经济心中翻腾得意,哈哈哈,这感觉非常良好,走起路也带风。
他摇晃着膀子一路趟过去,逢人就说:“我们家云康杀出重围,抢夺战机,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三年来终于扬眉吐气了。
陈经济坐在办公室外的吸烟区等云康,手指中夹着烟卷,一缕缕轻烟飘散,往事在脑海中冒出来。
陈经济的身世说起来有点曲折,他原是中医世家出身的底子,传到他老爹那一代,见中医没落,就舍了自己的传家手艺,非要找个偏门赚大钱。后来钱没捞着,倒把祖传的本业荒废了。
陈经济刚出生不久,他爹抱着儿子,哎呦哎呦地叫唤:“我这大儿子,宽额大耳,天庭饱满,长得跟财神爷似的,细看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话不说给儿子起名叫发财,他老婆一听,立马反对,说这名字也太寒碜了,旧社会叫陈发财的,都跟周扒皮一个档次。
亏得他老婆有点学问,说要不就叫“经济”吧,也跟钱有关,听着还敞亮。
陈经济从小的爱好与众不同,别人玩耍的时候他捣乱,别人学习的时候他睡觉。结果就是成绩不咋样,人缘也不好。
读初中那会儿,他欺负同桌的女同学,班上有个才子看不过眼,就拿他的名字说事:“陈经济,你丫就是猥琐,西门庆的女婿,跟潘金莲有一腿的闷**!”
那时候陈经济刚步入青春懵懂期,也不明白是啥意思,回去一查明代那本著名黄然西门庆的女婿叫陈经济。
他开始奋发图强,废寝忘食一个月,终于读完了现西门庆的女婿真和潘金莲有点事。
考证完自己名字的来历,他不禁佩服父母有文化,能从明代古书里找典故取名,说明他们非常具有古典文学素养。单凭给儿子起名这一点,就甩了其他家长几条街。
从此陈经济对自己的名字肃然起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浑然不在意别人嘲笑他是西门庆女婿。
有时他还故意摆谱:“我老丈人家良田千顷,房屋百座,连锁店开到国各地,从药铺绸缎庄到珠宝古董房地产。我吧,愁的整天睡不着觉,这么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咋整呢?”
因为沾了西门庆的光,陈经济对钱非常上心,在脑海里对美好的未来有一番宏伟规划。
好容易熬到高中毕业,却没考上大学,老爹让他卷铺盖回家继承祖业的生药铺。陈经济感叹天妒英才,老天爷心眼太小,担心他逆天,所以不让他振翅高飞啊。
回家之后,陈经济整天在小铺子里一蹲,白天黑夜学手艺卖药。药铺里都是小本小利的买卖,让他越来越不耐烦,日子一久,发财梦又蠢蠢欲动。
没过多长时间,他老爹出了一场车祸,弥留时给他留了一张药方子,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能治百病的神药。照着方子去配药,准能发大财。
陈经济拿到药方子一看,老旧的生宣纸上写满毛笔字,都繁体竖排没标点,闻起来还有一股药泥味。他两眼发绿,心想老爹伤糊涂了吧,这都是什么玩意,破方子要是能发财,老爹早就去折腾了,还能留给他?
把药方子往抽屉里一丢,也没当真,很快就把这事忘了。
等办完老爹的后事,他躺床上瞪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脑袋里的宏伟规划和蓝图变得清晰起来。老爹不在了,老娘也管不住他,终于可以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自由地驰骋在宽阔无边的草原上。
陈经济从小脑子好使,但身上有些小毛病,懒惰,投机取巧,占小便宜。
他脱离中药铺行当,出来奋斗了十年,只想着钻营,却不愿意踏实努力。他看着哪一行火热,就跟着大帮哄去捞钱,到最后各行各业的闷雷被他踩一个遍。
按他自己的话说,除了黄?赌?毒?军?火?人贩?子没干过,差不多赚钱的行当他都门清。
但让他郁闷的是,当初被他忽悠下海的同伴都赚钱了,他自己却越过越穷。
他跑去南方捞钱,北方人民就富裕了,回北方大本营蹲点,西部又崛起了。大江南北来回折腾三五趟,一直折腾到三十岁,仍旧一事无成。
最后陈经济把部积蓄投入股市,买了一只潜力垃圾股,老爹老娘老婆本泡进去了。
穷到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上,陈经济仍不死心,翻箱倒柜看有什么能卖能当,凑点本钱东山再起。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当年老爹留给他的药方子,隔了十多年,旧宣纸揉得不像样子,但上面的字迹还能看清楚。
陈经济这些年倒过药材,也练过配药手艺,一看方子上写的药名,自己竟然认识一两样。
药方子越看越不俗,看到最后,陈经济乐得合不上嘴,只觉整张纸上都透出一股仙气。
正所谓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他揣着药方子,四处去寻药,尽快投入生产,可惜药方子上的草药名稀奇古怪,有几样闻所未闻。他问了几个老中医,却没人听说过。
但他不愧是西门庆女婿,忙活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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