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入门弟子,结论都是一般无二,正绝望之际,在闵楼那里听闻张衍在蚀文解读上颇为了得,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甘心之下又拿了半本道书过来请教张衍。
“上山六载,今日这番算计又落空,想来是与玄门无缘,还不如回老家经商。”
赵元已有三十八岁,眼见修道艰难,屡受挫折,不免灰心丧气,有了下山的心思,他看着那半部道书,不由怒从心头起,一把抓在手中正要一撕两半。
听了他这番话,张衍目光一闪,突然伸手抓住赵元的手腕,道:“师兄且慢。”
赵元愕然抬头。
张衍看着赵元,沉声道:“若师兄信得过我,可否将此书下册与我观看?”
赵元听出张衍话中有话,犹豫了一下,道:“师兄何意?”
张衍诚恳说道:“恕我直言,蚀文道书讲究浑然一体,前后映照,贸然分开徒然不解其意,方才我观此书,有些地方还颇有玄妙,或许……”
“哦?”赵元瞪大了眼睛望着张衍,似乎有些明白了张衍话中的意思,浑身不自觉颤抖了起来,“难,难道……”
张衍笑了笑,道:“尽人事,听天命。”
赵元咬咬牙,站起身一跺脚,道:“好,我便与师兄一观!”他本来已经绝了这门心思,可是张衍的话又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尽管依旧非常渺茫,但他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
看着赵元急急而去,张衍起身踱步,曼吟道:“古有永郡,又名川德,地势高隆,八水汇聚,如卧虎盘岗,南望东洲,又如潜龙俯滩,欲入北海……”这几句话他越读越觉得很可能有什么暗指,本来他也只当这本书只是一本游记,只是刚才赵元说到有缘无缘,他突然想起道门前辈一向喜欢摆弄玄虚,增设心障,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玄机。
不到一个时辰,赵元气喘吁吁地赶回,他一句话也不多说,从怀里扯出一本道书就塞进张衍手里。
张衍点点头,不紧不慢坐下翻阅,赵元紧张地看着他的面庞,心下患得患失,不过张衍一直表情平淡,看不出丝毫端倪。
待整本下册看完,张衍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这次他十分肯定,有龙有虎,分明是说坎离交汇,八水则代指八脉,行水即是行脉!
整部道书所用的蚀文极是粗浅,哪怕是资质愚钝的人都能看懂一二,偏偏又将上乘的筑元法诀用游记的方式写出,但如果不是真心研读,道心常在的人,还真是会错漏过去,这位仙师可谓用意深远。
只是现在他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是否要告诉赵元呢?
按理说,就算推说此是游记无疑,赵元也拿他毫无办法,还不至于引起他人注意。
不过转念一想,这只是一本筑元道书而已,眼下虽然难得,但与漫漫修道之途一比,那就什么也算不上了,这样做既没有好处又阻人向道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张衍缓缓抬起头来,双手一拱,微笑道:“恭喜赵兄了,《永川行水书》实为《永川行脉法》,实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筑元道书!”
赵元的眼睛一点点地睁大,浑身颤抖着说到:“当真?”
张衍叹道:“若师兄将两册道书置在一起解读,说不定早已有人看出……”
赵元摇摇头,道:“不然,师兄君子,换了旁人未必会如实告诉赵某,师兄实乃赵某命中贵人也!容赵某一拜。”
他弯下腰,对着张衍郑而重之行了个大礼,
张衍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道:“这位前辈借水喻气,微言大义,整篇法诀如剖鱼刮鳞般坦呈眼前,甚是难得,师弟我有心一试,不知赵师兄可准我加以修行否?”
赵元一怔,这本道书凭张衍的记忆显然已经部记下来了,就算暗中修炼他也无可奈何,现在却仍然向他征询,显然这是尊重自己,心下更为感动,连忙道:“哪里哪里,师兄如此说却让小弟羞愧,师兄大德无以为报,此书尽可习得。”
他摸摸了身上,觉得原先准备的一囊珍珠似乎拿不出手了,想了想,他从怀中拿出一封纸包,双手递到张衍面前,道:“今日匆忙,未携珍宝,此为五行神沙中的‘玉圭沙’,尚值些许银两,请师兄务必收下,来日还有补报。”
张衍也不推脱,坦然接过,又提醒了一句:“师兄今日心绪大起大落,不宜修行。”既然做了好人,那就索性好人做到底。
赵元连忙点头谢过,他望了望张衍,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小声道:“师兄,解读蚀文固然大好,但未免会遭人嫉恨……”
听到这话,张衍神色严肃了几分,认真道:“师兄不必担心,师弟我自有打算。”
赵元点了点头,既然都是明白人,那么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他拱手道:“如需助力,只需师兄开口,赵某力所能及,定不推脱。”再次郑重一礼后,他转身离去。
张衍望着对方背影沉思起来,看来赵元也是对自己推心置腹了,刚才那句话不是把他当成至交好友看提也不会提起。
解似平常,但实际上却是从那些入门弟子的杂役那里虎口夺食,原本他们先卖道书,再卖解读后的手抄本,可以连着赚上两笔,现在等若给张衍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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