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聂云君同意回京,楚遇便打发内侍官先回去复命。
至于苏建成,既然他是来暂代主将之职,那自然是要去前线的大营的。
聂云君特意让人提醒那几位老将军,一定要将苏建成看好,千万不要让他在营中胡作非为。
如此,过了数日,聂云君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一些。
楚遇便下令,启程回京。
因为聂云君有伤在身,楚遇特意命人给她准备了马车,自己也由骑马改乘马车。
楚遇此行只带了百余人,聂云君的副将叶赤,又从军中挑选了五百人,护送聂云君一起回京。
启程后,聂云君便靠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
过了一会,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晴。
伸手挑开车帘,向骑马跟在外面的叶赤问:“前面是不是就是清河府了?”
叶赤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随口应了声:
“是,照这个行程,估计要到深夜才能到。清河府是靠边关最近的一个州府,也是回京的必经之路。知府名叫许长年,乃是……”
聂云君道:“乃是贤妃的堂兄,也就是三皇子淮王的堂舅。”
叶赤跟在聂云君身边几年,两人之间也多少有了一些默契。
一听她这话,叶赤立即皱了一下眉,压低一点声音问:“你是说……”
聂云君纤细的手指挑着车帘,目光微沉道:“若那些劲弩不是劲弩营丢失的,而是神机营丢失的,那么这些沙匪必然和京中之人有所勾结。
而离这里边关最近的便是清河府了。偏偏许长年又和三皇子关系匪浅,若是……”
她眸光微转,看了眼叶赤,没再说下去,叶赤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队伍行了一路,一直到深夜,终于到了清河府城外。
聂云君原本靠在车厢上的身体忽然一滑,人也惊醒了过来,挑开窗帘向外面看了眼。
就见清河府的城门已近在眼前了,而城外正黑压压地等了一群人。
聂云君眉头一皱,因为先前的怀疑,心里不由生了几分疑惑和警惕,与行在马车外的叶赤对视了一眼。
马车缓缓驶近。
只见一人从城门外的队伍前面奔了过来,一见行在最前面的马车,赶紧扬着笑脸行礼道:
“下官清河知府许长年,恭迎睿王殿下!下官听闻睿王殿下途径此处,特来迎接。”
楚遇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下,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楚遇的衣袍和大半张脸,他向外面看了眼,语气微沉。
“夜深寒重,许大人就不必多礼了,先进城吧”
许知府知道自己这是挡了人家的道了,忙退到一旁,让开道路,点头应是。
“是下官考虑不周,王爷请!”
与此同时,清河府衙里,几十个黑色身影正悄声潜入。
府衙后院,一个守卫刚从茅房出来,往府衙前院走去,路过一个拱门时,他脚步突然一顿。
此人乃是个老守卫了,以他多年的守卫直觉,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他刚才来时,这道门外分明有人站岗的。
可现在,人不见了。
守卫立即警觉起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向周围扫视一圈,右手已然悄悄地握上腰间的刀柄。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利刃从他的后心直穿而过,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被人掩住了口鼻,给拖了下去。
冬夜寒冷,一阵夜风吹过,就连空气中血腥味都给冻住了一般。
……
许知府一路毕恭毕敬地将人迎到府衙时,已经是近半个时辰后了。
“回王爷,府衙到了,恭请王爷和聂将军入府。”
楚遇掀开车帘,向夜色中的府衙看了眼。后面的马车上,聂云君也已经下来。
许知府一见睿王殿下,腰弯得更低了,对于这位手握全境兵力了异姓亲王,没有人敢不多几分敬畏。
他赶紧道:“王爷和聂将军一路辛苦,下官早已命人备好了酒菜,王爷请!聂将军请!”
一直将人领到了后院用饭的花厅里,许知府才终于歇了口气,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因是深夜,不必要的见礼也都省了,许知府赶紧命人上菜,自己也麻溜地告退了。
“那王爷和聂将军慢用,下官就先告退了。”
楚遇只点了点头,看着许知府一头冷汗地退了出去。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精心准备好的饭菜摆上桌子。退下前,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正坐在那边喝茶的睿王殿下,知道那是位顶天的贵人。
是实打实的一人之下。
便是得以一见,都是三生有幸。
许知府办事十分周到,不仅准备了楚遇和聂云君的饭菜,还为外面的将士也都准备了饭菜。
“诸位将军一路辛苦,本官特意命人准备了酒菜,给诸位暖暖身子,还请诸位不要客气。”
众人一看,这有酒有肉有菜的,还真挺丰盛。
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上过刀山,下过血海的,军纪自然也严明。
安南道:“许大人心意末将们心领了,酒就不必了,诸位兄弟还有要务在身。”
许知府知道,此人是睿王身边的亲卫,也是睿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自然是礼敬有加。
“将军说的是,是下官思虑不周。”
说罢,便让人将酒撤了下去,自己也回了府里,去了书房。
等聂云君和楚遇吃完饭后,许知府才又来求见。
聂云君见楚遇有事,便先行回了许知府给她安排的客院。
她一边走着,一边不着痕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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