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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又看向堂下的苏夫人和苏千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二人可认罪?”

苏夫人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认罪。

靖安侯到现在还没到呢,她怎么说也是靖安侯夫人,京兆尹再大的权力,也不敢对她用刑。

喊冤道:“大人,妾身冤枉!”

正在此时,就听衙役来报:“回大人,靖安侯带到。”

公堂内,以及门外的百姓纷纷向里面看来。

因为府门外挤得百姓太多了,整个街面都快被百姓们给堵上了。衙役在外面叫了两声,也没能将人群叫开,便只好带着苏清远走了府衙侧门。

不想,苏清远刚一进来,便听到府尹大人的问罪。

他还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了,便面带严峻地走了进来。

一进公堂,就向薛大人道:“敢问府尹大人,夫人和小女所犯何罪?”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府衙外面便是骂声一片。

“还有脸问,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忘了?”

“如此无耻之人,还有脸承袭镇远大将军的侯爵之位,简直不要脸!”

接着,便是喊让判他杀头的,五马分尸的,千刀万剐的。

瞬间就把十八般酷刑全给过了一遍。

甚至有些一早出来买菜的百姓,直接拿起菜篮子里的菜,就往府衙里砸。

一旁衙役只随意呵斥了两声,便没再管了。

实在是众怒难平!

苏清远原本是带着理直气壮走进府衙的,他乃是皇上钦封的靖安侯,如今却被聂云君逼得无处居住,寄宿客栈。

这件事,便是说到皇上面前,他也占着理。

却不想一进府衙,就听这些天原本都在骂聂云君的百姓,此刻风向竟然全变了。

纷纷指向了他。

苏清远心中疑惑,便向堂中的人看了眼。他已经听衙役说睿王殿下也在,所以看到楚遇时,并没怎么诧异。

直到他看到那个靖安侯府之前的家奴。

他当年曾让人找过她,不过没能找到。不想却在今时今日,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即便如此,苏清远也没带怕的,他毕竟是堂堂靖安侯,难不成还怕一个出逃在外的老奴。

便是奴才逃逸一罪,就够要她的命的。

薛大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苏清远只好换了个话题,“不知府尹大人传本侯前来,所为何事?”

薛大人这一次回答他了,他拿起聂云君的状纸,看向苏清远。

“本府接到聂将军所递的状纸,状告靖安侯强占她的府邸,侵吞她的家产。不知靖安侯,可有此事?”

“一派胡言!”苏清远厉声道:“分明是她强占了靖安侯府,还企图霸占靖安侯府的家产。弄得本侯一家这些天只能寄宿客栈,如今却恶人先告状。”

“我强占靖安侯府?”聂云君看了苏清远一眼,又看向薛大人,“薛大人,你可还记得,如今的靖安侯府,曾经是何府邸?”

薛大人当然记得,“镇远大将军府。”

“正是。”聂云君道:“如今的靖安侯府便是曾经的镇远大将军府,也就是本将军先父与先母所居的府邸。

如今本将军回自己的府邸,却被人关在府门外,不让入府。我倒是想问问,靖安侯,这是谁家的规矩?”

苏清远忙道:“本侯乃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承袭靖安侯爵位,自然也就入住靖安侯府。这又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聂云君走到楚遇所坐的桌案前,打开那个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薛大人一见那东西,连忙自座位上起身,向着她手里的东西行了一礼。

因为聂云君拿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道圣旨。

聂云君手持圣旨,朗朗道:“这是皇上当年赐封你靖安侯的圣旨,需要我念出来给你听听吗?”

聂云君又看向站在那里的薛大人。

“薛大人,你不妨看看,这圣旨上可有一条旨意,是让他苏清远带着全家老小,强占我镇远大将军府的?

可有一条旨意,是让他苏清远强占镇远大将军家产,欺压虐待镇远大将军唯一的女儿的?”

若是你能找出一条这样的旨意出来,我今天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立即从靖安侯府离开。”

师爷恭敬地双手接过聂云将手中的圣旨,又恭敬地捧给了薛大人。

薛大人不敢有一丝不敬,赶紧双手接过,打开看了眼。

聂云君便立即问:“薛大人,你应该看到圣旨上是怎么说的了吧?”

薛大人点头。

聂云君道:“那么,皇上当初为何破例赐封苏清远为靖安侯?”

薛大人道:“皇上因感念靖安侯对镇远大将军一片忠义之心,特赐封他承袭靖安侯爵位,并由他代为抚养靖安侯嫡女聂云君,将其抚养成人。”

聂云君道:“既然如今,那么我请问薛大人,皇上的旨意是让他苏清远抚养我,将我抚养成人,可有让他虐待我?”

薛大人摇头:“不曾?”

聂云君:“可以让他强占我的府邸?”

薛大人还是摇头:“不曾。”

聂云君:“可有让他强占我府上家产?”

薛大人:“不曾。”

“既如此,”聂云君厉声道:“他苏清远可算抗旨?可算欺君?”

薛大人说不出话了,按理,皇上让靖安侯抚养聂云君成人,他没有按旨意做,自然算是抗旨欺君的。

但这事,又不太好定论。

依理,靖安侯若当真将聂云君抚养成人,那么入住靖安侯府自然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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