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已被佛光驱散,残月皎洁之辉洒满大地。
废墟之中,易寒大步走来,面无表情,双眸冷厉,死死盯着前方高塔之上的伊桑。
他的话让众人脸色不断变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武。
“易寒,你在说什么?你看出了不对劲?”
杨武连忙问道。
其他人也朝他看去,满脸疑惑。
易寒遥望前方,冷冷道:“你说你来自西极域大喜山,宗什喀巴寺,乃密宗佛老坐下第六位护法?哼!一派胡言1
伊桑双目流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若有半句假话,愿受佛老法印,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誓言可谓毒辣,没给自己留丝毫退路,算是表面了她的诚意。
要知道,修者到了一定的境界,是能够洞察玄机,与天地相融的。
所以高级修者的誓言,往往是开不得玩笑的。
唐蕴芳等人脸色好看了一些,这句誓言足够证明伊桑的清白了。
魏伯明瞟了易寒一眼,道:“小小玄捕,区区武道第二境,一个没有见识的青州老百姓,就别在这种大事上指手画脚了。”
山羊胡中年男人笑道:“回去休息吧,这种大事你不懂,哪怕你足够聪明,也还需要成长。”
“哦,是吗?”
易寒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前方,大声道:“我灵武国地处南蛮域,与西极域相距甚远,更别说西极域更西侧的佛山冰峰了。”
“你知道这一点,所以你认定我们不会识破你的谎言。”
说到这里,易寒微微一顿,道:“只可惜你遇到了我,我虽然生长于偏僻小城,却熟读各类书籍,算是博闻强识。”
“宗什喀巴寺根本不在...”
说到这里,易寒嗓子突然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杨武看出不对,连忙赶到他身边,低吼道:“你怎么了?”
易寒眼中闪着寒光,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伊桑,狰狞一笑。
然后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草药,直接卷成了一团,塞进了嘴里。
吞嚼而下,苦涩满喉,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口鼻不断溢出鲜血,身体几乎站不稳,杨武赶紧扶住他。
唐蕴芳等人也是面色疑惑,搞不懂易寒在做什么,纷纷朝他看来。
而易寒却是摆了摆手,擦干了嘴角的鲜血。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突然大声道:“想封住我的嘴巴,抹除我的记忆?你以为每个人都那么蠢吗1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珍稀的草药,名为寒心草,可以短暂冻结一切伤势,停滞灵魂的污染1
伊桑的脸色微微变了,双手合十,但眼中猩红的光却愈发暗沉。
唐蕴芳不禁道:“易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冷笑道:“佛门密宗,禁忌之术,空其五蕴,闭其六识,这是拘含那活佛于圆寂之前创下的精神攻击法门,专门对付极端强大的恶魔。”
“我们的伊桑罗汉急了,刚刚用在了我的身上,怕我说话。”
魏伯明等人霍然朝伊桑看去。
唐蕴芳也是脸色变幻,双眼微眯。
易寒的口鼻依旧在流血,这是寒心草的副作用,它这是短暂冻结伤势,却没有治愈效果。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大声道:“你不想我开口?我却偏要说1
“宗什喀巴寺根本不在大喜山,而是在小喜山1
“而且这座西极域第一佛寺,根本没有佛老,更没有所谓的护法1
“拘含那活佛早已圆寂万年有余,目前是冈仁波齐菩萨坐镇佛寺,震慑西极1
声音传遍四周,天地似乎都寂静了。
伊桑罗汉腾地站了起来,灰黄的僧袍残破不堪,已经露出了部分腐蚀的肉身。
她死死盯着易寒,目光森冷,恨不得把他吃了。
驼背老妪笑道:“想不到啊,你对佛门密宗竟然如此了解,青州灵玄司还是有人才的。”
唐蕴芳道:“易寒,你继续说,不必惧怕任何威胁,本司主会护你安全。”
易寒笑了笑,看着伊桑继续道:“另外,你说你是未曾拯救朝圣者,心中愧疚,因而佛心蒙尘。”
“但事实是,你躯体腐烂,双眸猩红浴血,手足干枯,此绝非佛心蒙尘之相,而是业火焚烧,魔障侵袭。”
“你犯下的不是见死不救之罪,而是杀戒1
“伊桑罗汉,你杀了人,而且不在少数,所以才有业火焚烧躯体之相。”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易寒还未停下,他大声道:“同时,你身旁的刻纹和身旁漂浮的血珠,并非佛家之纹路,而是阵法规则1
“羊角、蚕豆、桂皮、罗盘、鲜血,朝向不一,分别代表了东南西北中,即为大地后土。”
“每一个物件,都勾连了数百根阵纹,并从塔楼垂下,穿进大地,覆盖了整个松涛阁。”
“这是在抽取后土之机,为你掩盖邪恶的气息,同时这每一根阵纹,都连接了塔楼底部的五百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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