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喇叭婶四下里跟张柳柳说的,张柳柳气红了脸,趁着一院子人都在吃晚饭时,双手叉腰,扯了嗓子骂道,“到底是哪个没长心肝的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科长要拐带人口啊?你脑子让驴子踢了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有本事你拐卖一个给我看看?我们科长体谅你们下地干活很累,一天到晚都在挖空心思琢磨怎么用有限的食材给你们做出好吃的美食来,让你们这些人能吃得好,喝得好,可是你们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诬陷我们科长要拐卖小孩儿,你们那心都是石头做的啊?我们用热汤热水也捂不热啊?我张柳柳虽然只是个厨房烧火的丫头,但是我告诉你们,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对我们科长说三道四,我就……天天给你们的饭菜里下巴豆,让那些没长心的吃了,天天窜稀……”
啪一声!
张柳柳一大通话刚说完,欧阳局长的筷子就狠狠拍在桌子上了。
黄石安看一眼局长铁青的脸色,忙站起身来,对着张柳柳就训斥上了,“张柳柳,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当众大放厥词也不怕嫁不出去?你也知道,咱们局长都累了一天了,这正想要好好吃顿饭,你说什么窜稀不窜稀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哦,对了,你如果敢给我们下巴豆,我就报派出所……”
“你住口。”
欧阳志国低低地怒吼了一声,接着就站起来,手指着张柳柳,“小张,你说,是谁背后诬陷小顾同志的?说出真名实姓来,今天我现场办公,直接让她卷铺盖滚出烟草局!奶奶的,这麦收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大家都一股劲儿地在忙着跟老天抢夺粮食呢,她倒好,还敢背后搅乱人心,我不罚她,对得起谁?”
黄石安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妈呀,会错意了!
“局长,是喇叭婶说的。”
张柳柳也是个直爽的,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喇叭婶险些被吓得尿裤子,她想站起来,但两腿软的厉害,怎么都站不起来。
烟草局这份工作,可是不能丢啊,一家子老少等着她养呢,食堂这活儿是有好处的,值夜班的时候偶尔偷偷夹带点吃的回去就足够儿子打打牙祭的。
“王红梅!”
欧阳局长准确无误地喊出了喇叭婶的大名。
“局……局长,我也是听人说的。不……不是我诬陷我们代科长……”
喇叭婶哭唧唧地说道。
“听谁说的?”
局长阴沉的声音继续逼问。
“是扫卫生的丁尔刚。”
丁尔刚正嚼着馒头,一下被点名,他手一颤,馒头掉地上,他忙不迭地捡起来,在局长威严的目光注视下,他下意识地把馒头继续往嘴里塞,谁知道,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沙粒硌牙,他啊的一声,呸呸呸,连吐了几下,才把沙粒馒头都吐了出来,“局长,我……我也是听仓库看门的老刘头说的……”
老刘头年纪大,经历的事儿也多,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主动站起来,指了指角落里正冷眼旁观的于元霞说,“是于保管员跟我说的,局长,我错了,我不该乱传播瞎话,您扣我工资吧!”
就是不要把我开除了啊!
于元霞!
又是你!
一直没说话的顾瑶瑶简直都要气笑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姓于的这瘟神啊?改日是不是得做梦问问顾家老祖宗,顾家跟于家是不是世仇啊?
于元霞当晚就被欧阳志国安排车送回市里了。
严令她回家去自己反省,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什么时候写检讨书,至于局里会对她有什么处理结果,等麦收活动结束后开会讨论决定。
第二天欧阳志国下地前,顾瑶瑶找了他。
“局长,我找您有点事儿想请示?”
顾瑶瑶说道。
“小顾同志,你还很年轻,正处在革命成长的路上,所以有时候遇上什么沟沟坎坎,什么鬼鬼神神的,都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走的正,坐得端,出现任何不利于你成长的人或者事儿,都会有老同志给你兜着的!”
这话摆明了,他是信任支持顾瑶瑶的。
顾瑶瑶心下一暖,笑着说,“局长,我不是为昨天晚上那事儿来的。”
“那为什么事儿?”
欧阳志国疑惑了。
“局长,您也知道于元霞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小猴儿,他身世很可怜,是个孤儿,因为没父母照顾,他都十岁了,还没上学,但这个孩子非常聪明,单单凭着在学校教室外头听了几节课,就学会了算数,而且算得很快很准!所以,我想把这个孩子带回去,让他上学……”
顾瑶瑶的话说出来,欧阳志国就摇头了,“小顾同志啊,你这想法是好的,但过于简单了,把一个孩子带回去,再让他上学,谈何容易啊?他的户口问题,他的住处,他上学的费用,最紧要的,你以什么身份把这个孩子带回去?还有,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那么你的丈夫以及他的家人同意你这么干吗?小顾同志,你还是太年轻了,有善心是好的,但感情冲动是不可取的!”
“可是,局长,问题不是人解决的吗?我相信我可以……”
顾瑶瑶也被欧阳志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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