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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娇莺所指方向,赫见慕云双目紧闭,心口处血迹殷然,正一动不动的斜靠在一张椅子上。

而他身旁则是一位崆峒派的女弟子,双眼红肿而犹带泪痕,脸上更满是惊惶羞愧之色。

余冰如全没料到不过才分开数个时辰,自家师弟便遭人重伤至此,心神巨震之下几乎不克自制。

邢稚莺见状连忙伸手一扶,同时宽慰着道:“余姐姐莫慌,我方才看过了,你那位同门并无性命之忧。”

余冰如深吸了一口气,语声喑哑的道:“万幸……否则我真的……唉。”

邢稚莺轻轻握住她的手掌,转头扬声道:“怎么样庞大哥,现在可是余姐姐亲自来了,你总不能再推三阻四的不肯交人了吧?”

那一边除了正在照料慕云的林芊萌,以及还躺在客栈外面的侯魁,余下崆峒派四人正并肩而立。其中杜泽韬右眼眶一片乌青,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的鞭痕,想必正是邢稚莺的杰作。

庞子健虽遭诘问,却仍气定神闲的道:“邢妹妹此言差矣,这位姓祁的朋友学艺不精,以致于误伤在我林师妹手下。虽说比武切磋各安天命,但未免后续产生误会,还是等他伤势痊愈再行交还的好。”

邢稚莺小嘴一撇,不以为然的道:“是么?不过小妹早先听得一清二楚,侯大哥可是提议把这位姓祁的朋友直接埋掉了事呢,若不是我今日凑巧路过,只怕你们已经冤杀了他吧?”

此语一出,余冰如固是惊怒交集,庞子健也不由得面现尴尬之色,赶紧正声道:“此事为兄早已解释过,那纯粹是侯师弟的玩笑罢了,何况这位姓祁的朋友并无性命之忧,我等又有何理由将他掩埋?”

邢稚莺眼珠一转,凉凉的道:“哦……那假如这位姓祁的朋友真有不测,庞大哥便有理由将他掩埋了么?”

庞子健登时一滞,无奈苦笑道:“邢妹妹,此事与你并无干系,便请余姑娘上前交涉可好?”

邢稚莺微一迟疑,余冰如已自缓步上前,背负的黑色剑囊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皓腕轻振间但见乌光凛照,三尺墨锋迅如奔雷掣电,霍地直刺向庞子健的心口!

庞子健不意她全无交涉之意,出手便是此等戾烈杀招,惊骇之下已经来不及拔剑,索性一咬牙错身直进,使出本派绝学太乙伏魔手,右掌反拿向余冰如肩头。

孰料余冰如却似早有预判,不等招式用老,长剑早已斜回击出,剑锋所向依旧是庞子健的心口。

庞子健迭遇奇险,想要变招已自不及,只得脚下一滑闪身疾退,欲图脱出剑势笼罩。

但余冰如又岂肯放他干休,脚下顺势踏中宫欺身直进,长剑上撩好似毒龙出洞,锐风呼啸中再度刺向庞子健的心口。

眼看庞子健已是强弩之末,这一下势必再难应对,崆峒派余下众人又岂能坐视?只听彭轶辉与姚琳同声呵斥,两口长剑锵然出鞘,左右分绞向余冰如的剑身。

这边邢稚莺和陶继武见状也心生不忿,正待不约而同加入战团。孰料此时却陡听余冰如一声清叱,手中长剑蓦地放射出熠熠华光,随即只听咔嚓脆响盈耳,彭轶辉和姚琳的两口长剑竟当场被斩成四截!

这下非但两人大骇于心,禁不住同声惊呼,对面的庞子健更是瞠目结舌,手指方触到腰间的剑柄,余冰如的长剑却已递到他胸前。

庞子健登时通身一凉,脸色也瞬间转为煞白,直是暗叫“我命休矣”!

差幸余冰如这一剑虽是透衣而入,却于间不容发之刻生生顿住,庞子健好似在鬼门关转了个来回,先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这才语声发颤的道:“你……余姑娘这般出手偷袭,庞某委实并不心服。”

余冰如冷冷一哂道:“我本无意教你心服,正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待我在你心口也刺个窟窿,如此两不相欠,且看你与祁师弟是谁能更早痊愈。”

庞子健眉峰一轩,不忿的道:“余姑娘方才也听到了,令师弟是在公平决斗中意外受伤,你即便为他出头也该堂堂正正与我一战,这般出手偷袭又算什么?”

余冰如不为所动,反而愈见鄙薄的道:“祁师弟的能为如何我心中有数,凭贵派林姑娘的手段又岂能伤得了他?你们既然不顾江湖道义倚多为胜,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出手偷袭?”

她这话可惹恼了一旁的杜泽韬,只听他气急败坏的道:“姓余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倚多为胜了?你这脓包师弟忒不济事,才第一招就自己一跤滑倒,把胸脯凑到了林师妹剑尖上,那又能怨得了谁?”

余冰如听罢直是嗤之以鼻,索性也懒得理会他,仍是向庞子健道:“你且给我听真,我这一剑比起你们刺祁师弟那一剑只会重不会轻,必须得你们先将祁师弟交还于我,我再考虑是否开恩将你放回。”

庞子健虽然知道她八成是在虚言恫吓,但此刻性命握在人家手里,他脸上终究也露出几分惊骇之色。

心下紧张莫名,正做没理会处之际,却忽听姚琳尖叫道:“姓余的你这恶女人,你那脓包师弟明明不是庞师兄伤的,你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还有你林芊萌!难道你是死人吗?自己闯的祸就自己滚出来接着,别连累庞师兄替你顶缸!”

林芊萌这一阵正觉六神无主,听到姚琳的话更忍不住掉下泪来,娇躯轻颤间正待起身上前,却听庞子健断喝一声道:

“林师妹不必过来!既然是我带你们出来办事,出了岔子自然该由我承担。姚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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