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愣了愣,缓过神来后,怜爱地摸摸姜一闲的脑袋,温柔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你娘,是这天下,最爱你的人了。”
姜一闲心头一哽,姜超眼见姜一闲的眼泪又要流下来,连忙稳住她:“闲儿,你不准哭。”
姜一闲听话地做出擦眼泪的动作,但是,眼泪岂是她说不流就不流的哦?
“你是哪里听得流言,说你母亲不爱你……”
她抽泣着,不依不饶道:“可是,他们说,母亲不爱我,不然我也不会变成怪人。”
“谁?!谁敢说你是怪人?!”姜超眼里生出一股恨意,似乎要把宣布谣言的人用眼神凌迟处死。
姜一闲垂了眼眸,一滴泪顺着落下。“没有谁了。会说我是怪人的人,都已经死了。”
姜超叹了口气,把姜一闲眼角的泪擦掉。她当然是爱你的。傻孩子。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决绝,你是断然不会活到现在的。
“那时候的你,尚不足月,就降临到世间了。你的母亲自小怪病缠身,你的出生更是让她的身子骨变得孱弱。如果那时候,她不果断决绝一些,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姜一闲总觉得姜超的话哪里不太对,一时间又找不出,便接着问道:“那我母亲,恨我爹吗?”
到底是谁,歪曲了事实灌输给他的宝贝小妹,要让姜超知道了,一定用自己的银针把他扎成蜂窝。
“她很爱你的父亲,所以替他背上了江湖人都乐意看到的罪名,离开中原,前往西域。她不得已才抛下你,实际上,是把你和你父亲,解救于还没有到来的水深火热中。你身上的怪病其实是毒,你的母亲曾经把你泡在雪见草里,那毒虽是剧毒,却因为你刚刚降生,身体反抗那毒的本能很弱,你便和那毒合二为一,成为不合格的毒人。可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活了下来,并且从今往后,你无论身中什么毒,都不会被毒死。
“从武林盟主之妻,到大泱国圣女,其实,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布下的棋局……她何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亦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轰隆”一声,姜一闲的脑子里好像崩溃掉了。她给自己建造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铁了心,去恨那个女人,好让自己对闻人御的仇恨不要那么深。
……杀父之仇吗?
“那我爹,怎么死的?”姜一闲咬紧了下唇,害怕听到那几个她在意的字眼。
姜超起身给火烛的灯芯挑了挑,房间里便变得光亮一些。“你爹的死讯,在当年,是一个谜。并不是说他是为谁所害,而是,你的父亲,竟然知道自己命数将尽,提前写下遗书,留给世人。盟主的遗书里,写着他对你的期望,也写着他对你母亲的感激和爱,也交代了很多武林中的事情。我把那遗书一分为二,故意给江湖人一种,武林盟主离奇死亡的假象。”
“父兄,你不会骗我的。”姜一闲鼓起勇气,扯出一个笑容。
一切都是多么美好啊,她的母亲是爱她的,她的父亲是爱她的,她的父亲,也爱她的母亲。
可是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父兄,你的身份……”姜一闲尚未把话说完,姜超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道:“闲儿,我是你的义兄。你的爹娘,是我的义父义母。”
即使没有血液的联系,又有何妨呢……今日你回来,我能感应到你,这岂不是说明,你我,是最亲近的人吗?
姜超把姜一闲拥入怀中,一遍一遍温柔地提醒她:“闲儿,你不要多想。这么多年来,因为你爹娘想得很周全,你才能平安健康地成长。即使我不是你的亲生哥哥,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疼你,爱你,一切都不是假的……有感情就好了,亲兄妹,或是义兄妹,真的不重要。”
姜一闲的嘴角露出笑容,这么多天,紧张而疲惫,她的神经都快要衰弱了。
即将睡去之前,姜一闲嘟囔着:“父兄,谢谢你。爹娘,也谢谢你们……”
是啊,他们的疼爱,都不是假的。至于这些人是谁,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对吗?
姜超感受到姜一闲平静的呼吸,心想,这没良心的,竟然也不向他问问闻人御的近况……
第二日,姜一闲醒来之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不知道李管家什么时候蹲在玉生烟的门口,姜一闲揉揉眼睛,看到李管家比以前更白的头发,轻声唤了唤他。“李管家。”
李管家小心翼翼地应着,生怕他动静大一些,姜一闲会被吓得昏过去。
“哎,小姐……那个,小姐带回来的黑马,我把它养在马厩,它很听话,很懂事的!”
李管家看到姜一闲脸上的伤疤,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抱歉。”她惨淡笑了笑。
李管家突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为了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他自顾自道:“小姐好久没吃饭了,我去准备膳食……”说罢,转身就走,还顺带替姜一闲拉紧了玉生烟的大门。
姜一闲视线一歪,看到静静放在床头的一身女装。她不禁咧嘴一笑,一定是父兄。
回想一下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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