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绾拿出帕巾来,给他擦了擦嘴。
将帕子折好,便伸手贴在碗的沿,感觉那饭和酱肉已经是合适的温度,才起身离开。
马儿驰骋而来,路边尘土飞扬,那骑着马儿的壮汉,身形高大的形容。
容绾连那人的模样都还未看清,马蹄子便已然在跟前,下一步便会将她一脚踏死!
忽的,那马上的壮汉一鞭子下去,缰绳在一拉,马儿的头瞬间调转,它仰天嘶鸣一声,奋力蹬着前蹄,却再无法前进一步,只得扭动身躯在原地踱步。
这马在奔走中,力道可谓惊人,那骑马的人,竟能将其生生拽住,气力可见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至少她是估略不出,不由朝他看去。
两道眉毛若刀削一般没入了头盔之中,一双眼寒星四射,鼻梁若山脊,将轮廊分明的脸颊衬得线条更为清明,他身躯凛凛,胸膛横阔,似有万夫莫敌之威风,一身将军服也压不住他身上的气势,整个人让人仅仅是瞧一眼便望而却步。
而下一刻,他唇角微微一翘,顷刻间那冷冽的俊颜翻天覆地,这会儿气质看上去与他自身年岁差不离,就是个二十三四岁,俊朗又带着些朝气的小伙儿,眼神里精光四射,顶多是个有些机灵儿的小将,否则年纪轻轻的,这身将军服怕也穿不上,
“姑娘,得罪了。”略带磁性的男声,说道。
容绾点头一笑,“无碍。”
马蹄声,马车轮子碾轧地面的声音相继传来,
两辆马车,十余名侍从在此人身后停下。
“孤将军,怎么了?”跟随马车的一众侍从,问道。
“啊濯(zhào)?”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比这男子的声音更为动听,好似天上下来的一般,竟带着些脱俗的韵味。
听这称呼,车内的男子估摸比这高大男子,身份还要高一筹。
“无事。”孤濯回道。
说罢,便拉了一下马儿,往前缓缓行去。
身后两辆马车,一众侍从跟随。
容绾退了几步让行,在第二辆马车经过的时候,她闻着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血腥味,皱了皱眉。
那马车上隐隐有人在呻/吟。
车马还未行至队伍的最前头,刘将军便带着侍从迎了过来,似乎是相识的。
容绾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郑冬灵眯眼瞧了她,便再次瞌上。
“小姐。”容绾唤道。
郑冬灵不理会。
容绾也不恼,“有人来了。”
郑冬灵动了动眉,还是不予理会。
“那人带的人受了伤。”容绾说道。
郑冬灵见她没有停的意思,这才睁眼瞧她,皱眉不耐道,“与我何干?”
“没有干系,但是他们若是带来了麻烦,怕就有干系了。”容绾说道。
郑冬灵一顿,问道,“麻烦?”
“是。”容绾肯定道。
“你可知道是何人来了?”郑冬灵问道。
“领路的将军,名为孤濯,后面两辆马车,十余名侍从,前面一辆是贵人,后面一辆是伤患者。”容绾说道。
郑冬灵闻言,像是愣住了一般,随后眨眨眼,再次闭上了眼睛,“不会有麻烦的。”
“为何?”容绾问道。
郑冬灵被连番问恼了,索性坐起身来道,“那孤濯是归武郎将,是杨少将军手下四齐名小将之一,而杨少将军是柱国公之子,姓杨名孜墨,此次玉璧之战,便是由他带领了援军去救援的,否则玉璧城早就被东魏的十万大军攻克了。”
容绾似没有瞧见郑冬灵的恼怒,“既然是这样厉害的两人,那带的人受伤了,不是更加可疑吗?”
“这还用问?定是杨少将军带人参与了战事,然后受伤了…”郑冬灵说到一半自觉矛盾,“杨少将军若参与战事,必定不会回程,那些人是回程途中受的伤!”
“小姐,刘将军说,有贵客来了,要歇息一晚,明日才要再启程。”马姑姑在外禀告。
容绾,郑冬灵两人对望一眼。
“杨少将军来找刘将军,是要一同回程?”郑冬灵说道,“此事有疑!”
她说着,便默了一刻,问向容绾,“这事,是你开口问我,你是想与我商量对策,还是已有定夺才来问我的意见?”
刘将军这边已经迅速搭好了帐篷,亲自前往杨孜墨一干人等车马前,
“杨少将军,孤将军,帐篷已经搭好,请移步。”他说道。
“多谢刘将军款待。”孤濯说道。
话音刚落,马车里的人,便钻出了马车,轻稳落地,动作从容不迫,干净利落,又不骄不躁。
他乌发被白银冠竖起,长眉若柳,一双凤眼比女人还要漂亮,眼底光亮生辉,却被漆黑如墨的双瞳包裹,眼神深邃与黑暗融为一体,那光明好似代表世间万物,尽皆被他掌握,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似乎上天把所有最美好的都给了他,
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却一点也不女气,看上去文弱,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觎,他与孤濯年岁不相上下,如果说孤濯是武者,那他看上去更像文者,
杨孜墨抱着白银头盔,朝着刘将军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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