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不知怎的天气愈发寒冷异常,大不像往年,庄笙虽然不觉得,可人人皆以为怪事。然而南方革命愈演愈烈,京城也动荡剧烈,不想这时城外也怪事连连,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入城内。所有事情加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以至于人人自危。庄笙仿佛置身事外,即不心系这已经满目疮痍的江山,也不理会局势如何动荡,但他心里愁闷压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于是这几天更不懈怠,要洛儿加紧选址,另外置办房屋。允芸那天摔倒过后就患了点小感冒,又因为天气更加冷得原因,感冒还没好,再加上心思忧虑,于是天天慵慵懒懒不思茶饭,庄笙也只好天天滞留在家,要么忙于家里繁杂的事务,要么陪她说说笑笑,盼她的病早点好。
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清帝国损耗惨重,为弥补损失,欲重新建立新式陆军,袁世凯逐渐崭露头角,至1905年2月,袁再次提议统一国军队番号,将原有常备军各镇一律改称陆军各镇。5月,以北洋常备军、京旗常备军和原武卫右军、自强军一部为基础,在京、津、鲁地区建成北洋六镇,其高级将领多为袁世凯嫡系军官,因此其中五镇实权由袁世凯掌握。历经被免职,又被重新启用,袁世凯回到北京城,担任湖广总督,旋即被任命为内阁总理大臣镇压南方革命。北京城东郊,袁世凯调段祺瑞所掌管的步兵驻扎,枕戈待旦,这些天却接连发生一桩桩怪事:经常有无名之火从天而降,继而引发火灾,烧毁兵营、粮草不计其数,而被火焚身的士兵尸体莫名失踪,自此以后,人人夜不能寐,草木皆兵。一个分统领名叫许昌的上报北洋军集团高层,但袁世凯一方面与清政府斡旋,一方面与革命军谈判,并无暇顾及,许昌虽然倾力调查,却始终未果。他只得将粮草屯于地下,撤回一半军力至外围,其余军队沿河岸驻扎。
这天晚上,许昌同两位统带并几位营长在帐中商讨对策,许昌坐在大营正前方,两位统带分坐两边,四个营长都坐下面,营帐里升有一堆炭火前,但所有人还是感到有些冷。
“这无名之火天降,烧毁粮草不计其数,烧毁营帐几十个,烧伤人数也上百,”许昌说,“各位有什么办法,都说说!”
这种情况闻所未闻,根本没有可循之法,众人都面面相觑,说不出一个字,而且据打探,城内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城外各县,村也有这样的,让人不解,气氛久久凝固。刘统带想到许多天前的邪火把月亮包围,使月光发红,还掀起一波接一波的热浪,也是天下奇闻,或许与这事有关,于是推测:“前些天城内流传的‘烈火围城’之事,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联?”
“我们未亲眼所见,那是谣传也说不定,而如今这事是确实发生在我们军营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我们还是着眼于目前的事吧。”许昌说,“这事极有可能是混进我们军营的叛军捣乱,以扰乱军心,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减少伤亡,如何找回被烧军士的尸体,如何找出元凶才是我叫大家来的目的!”
“火怕水,用水攻才能奏效。”旷统带说,“最好的办法便是布置水防。”
“这个当然了,所以我们驻扎在河岸,依靠地势可以拦截河流,使其形成一片水域。”
“这是被动的防守之策,我们也应该做好,而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纵火之人。”许昌说。
“统领不知,这火邪魅异常,飘然而来似从天降,不像常人可制造的,即使是人,我看他也不会是普通人,定是精通巫蛊之术,进而操纵邪火袭击我军营。”
许昌看了他一眼,也未作答。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古来的奇事也数不胜数,我们遇见一两件也不是怪事,人们往往败在不信其邪,胜在有所防备,有个准备也不是坏事。”
“最近北京城内怪事连连,我看旷统带此言并非完不可信呐。”
“军旅之人,本来不应谈及邪祟妖魔,但旷统带既然这样说起,又难免不引人遐想。”
“不知道怎么了,今年的天气异常寒冷,虽然已经到了11月份,天气开始渐渐变凉,但这也太冷了,士兵们比往年多穿两件都不够,只在衣服上,军费比往年多支出了三倍之多,各位不觉得这也过于蹊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许昌只管听着,本来是不信邪的,现在浑身却起了鸡皮疙瘩。
“是啊,民间流言纷纷,言称…”陆营长戛然而止,转而看向上面的许昌和两位统带。
所有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他接下来的话充满期待。
“说了什么?”许昌问。
“这……”
“说,这是军营,又不是朝廷。”
许昌知道他想说的话,但还是让他继续下去。
“都说大清气数将尽,那天邪火压城,又有南方叛乱,这乃天意,故而天降邪火以示惩戒——”
“这就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了,”许昌盯着营帐内火盆的火势越来越小,他冷不防打了个颤,对这天气变得寒冷异常,他深有体会,
“旷统带,既然你对妖邪蛊术颇有见解,那么你就到处找找、问问,看有没有能灭此邪火的能人异士。”
“我——”
“不必多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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