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庄笙脑袋里还回响着“咚咚”声,叫来允芸,她静静地听了半天,那有什么声响。
庄笙却坚持说自己听到了,叫洛儿喊人来把这地板给挖了。
“哥哥,你疯了!”允芸叫住洛儿,“别什么事叫你做你就都做呀,房子都建好了,你把地挖了房子也不稳,垮了怎么办?”
“垮是垮不了的,只是意义不好,少爷,要不别挖。”洛儿说,“地基乃是根基,您不能毁了自家根基。”
庄笙恍然一惊,忽感觉这咚咚声是自己脑袋里发出来的,他不得其解,猛拍了拍脑袋。
“你只是累着了,二十一年也没管过这些家事的,愁得你头疼罢了。”允芸说,“这很快就好了,别总干蠢事!”
庄笙无语。
“啊——”隽儿在外面大喊,“贼——”
萧钰吓得魂不附体,几乎倾倒。
“喂——小丫头,别乱叫!我不是贼!”
“那你翻墙进来?”
“我哪次进你家门不是翻墙进来!”萧钰斜她一眼,说,“大惊小怪。”
庄笙忙赶过来,见是萧钰,说:“我真以为来贼了呢,原来是你。”
萧钰嘿嘿笑两声,说:“除了我,恐怕真没人敢翻你家院墙。”
允芸也在旁边,萧钰一眼看见,惊叹道:“咦——芸儿小姐回来了?”
允芸只觉得他眼熟,虽说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哥哥的朋友,却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一定程度上带坏了大哥,因此不太喜欢他。
“回来半个月了。”庄笙说。
萧钰上下打量她一番,允芸觉得羞怯又气愤,就回屋了。
洛儿见这萧钰眼睛都直了,走上前挡在他眼前,“喂——萧公子,你干嘛呢!”洛儿问。
“半年没见,小姐长成人了!”萧钰问,“多大了?”
“十五。”
“哪有十五?我可记得没有的。”
“今年七月满的十四,不就是十五了么?”
萧钰不言,两人遂往前院走。
“你以后也不用翻墙了,如今我爹病了,万事不问,你可以从我家大门堂堂正正的进来了。”
“不早说?我可不想再翻你家院墙,我也是个正经人,可不想总被人叫做贼。”
“还怪我咯?我还要问你的罪呢!”庄笙说,“那天那件事你说得那样逼真,我差点就信了。”
“别不信呐,可是真的。”萧钰说,“只是那冰尸是愈发寒气逼人了,地下室阴冷潮湿,被冰冻不说,那寒气已经波及我的整所宅院,日夜觉得寒冷异常,现才十一月,我家却像过着寒冬腊月的日子!若再不将其转移,恐怕会引起周围邻舍得怀疑。”
庄笙咧着嘴,无语至极,心想这萧钰又描述得这样真,若是骗自己的,他可真是该死了。
趁着**不管,庄笙就想着往外跑了,说:“走!到你家去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萧钰笑道,“怪我读书少,也形容不出来,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庄笙喜出望外,想着去与允芸说一声就出去,他来到允芸门外,门开着,他只在外面说道,“妹妹,哥出去一会儿,家里的事,你别忙着做,等我回——”
“你要出去?”允芸打断他,从窗里伸出个头问。
“是啊。”
“今天表哥要回英国学校去,你答应陪我去送他,这么快就忘了?”
庄笙跺跺脚,愣着。
“什么事?下午去,或者改天去不行么?”允芸趴在窗户上,踮着脚问。
“行倒行,只是……”庄笙实在好奇,但送白辰轩毕竟是正事,不可因此而耽误,况且也不放心允芸一个人去的。
“你要不想去,我一个人去!”允芸没好气地说,坐在梳妆台前生气,认为这又是萧钰在挑唆哥哥往外跑,更加不待见他。
庄笙朝萧钰干笑两声,萧钰心想这可得罪她了,忙朝里喊:“芸儿小姐不必生气,你哥哥定会陪你,我们也没什么急事。”
“她就这个脾气,”庄笙无奈道,“那你改天再来。”
萧钰无法,悻悻而去。
他回到存放冰尸的旧房子里,不禁打了个冷颤,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寒气,他裹上了厚重的衣服,打开密室机关门,走过一条旁边只有蜡烛照亮的小道来到地下室。这里极冷,寒气侵入骨髓的冷,萧钰只走到门边,便不能前进,前面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再往前,恐怕会窒息而死,强大的寒气使这间地下室如今沦为冰窟,中间的石台上躺着这具冰尸,她的身体散发出绵延不绝的寒气,而且日甚一日。
萧钰只站在门边望着那具成形的冰棺,想去窥视一眼那冰棺内的绝美容颜已经成为妄想,因为他感觉四肢僵硬,寒气如针,四面八方扎进皮肤,萧钰面色惨白,哆嗦着急忙后退,再迟一会儿,恐怕要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