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明,客栈里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
莫果儿穿好衣服,听着窗户边串镶珠随风而钉铃作响的声音混杂着远方闷雷似的马蹄声,脸色倏紧。
扎皮睡在外间,也早早地起床打开窗户,瞅着外面。
虽说危险要到三天后才降临,可这次来的人是谁?实力如何?兵马如何?他们一无所知。而且,来的人是否真是来抓忽里烈的,也不好说。
是以,忽里烈听着那厚重的铁蹄声,嘴巴紧抿,脸上蓄着一抹忧虑的厚重之色。
纳兰木敲门进来,喊他下去吃饭,忽里烈点了点头,招手道:“上次你写的交易条款非常清晰,写的也非常好,这次还是你去写吧。”
纳兰木不解,顺口问道:“写什么?”
“我答应过林风阙,如果这次他能助我们夺得北地之域,就把雪莱山到樊茵河这片区域给他。”
忽里烈说的轻松,纳兰木却听得暗暗心惊。
他熟读经典,自然知道这两个地域代表的是何等意义,忽里烈竟然就这般轻易地答应给了林风阙?是太不把林风阙看回事,还是太渴望这次的成功?
他该规劝几句么?
忽里烈目光烁烁,盯着他沉思的眉眼,淡淡笑了:“你不用想太多,我如今本就没什么势力,如果这次能安然回到沙漠,功劳也多半是林风阙的,所以,给他这些区域,也算是应该。”
他都如此说了,纳兰木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道:“好。吃过饭我就去写。”
“嗯。wWw.”
两人相继下楼。
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除了万俟乞和忽里烈一行人,还有许多在这片黑暗草原生活了多年的人,他们或目露担忧或眼露祈盼,对着那一片沙尘漫天的地方,愣愣出神。
他们可能在想,未知的,也许是危险,也可能是机遇。
而此刻,林风阙却静然默立。
他并没有下去吃饭,而是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上,一手掀起窗帘一角,一手拿着西洋望远镜。
晨曦的日光落在他面上,给他英俊的眉眼渡上一层模糊又淡淡的莹光,莹光下,是暗沉的边线,浮着阴霾的冷,乍一看去,竟似鬼魅。
看清望远镜下那顶玄鸟标志后,他的嘴角泛着森冷的杀气。
深九几人站在他身后,明显感觉到了大人身上那沉沉的,似从古墓里喷涌而出的阴冷气息,沉重的让人无法喘息,几人面上都是惊了惊。
深九上前一步,问道:“大人看到了什么?”
“紫衣玄旗。”
说完这四个字,他把西洋望远镜递过来,放下窗帘,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属下,问道:“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屈辱?”
“记得!”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想不想一雪前耻?”林风阙又问。
“想!”
随着想字落下,群情激奋,个个目露异色,激动异常地看着他。
莫非这次来的是……
池瑞本在外间休息养伤,一听里面的话,猛地起身,挑起帷幔,目光静若深渊,又烈如焰火:“大人说,来的人是……”
林风阙淡淡抬手,用指峰擦了擦眉峰,乌黑的眉瞬间挺拔如剑,凌厉如刃,他却缓缓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白色锦帕来,细细擦拭着刚刚划过眉峰的那只手,很缓,很慢,擦完之后又随之一抛,锦帕随风而落,落地却蓦地成灰,犹如某些人即将到来的命运!
众人目光一紧!
林风阙却是异常平静地开口:“我也很意外,来的人竟然是素有草原飞鹰之称的紫衣玄旗,三年前,中了他的阴谋,这一次,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吧。”
说罢,眸光陡地转沉:“众将听令!”
“在!”
齐整整威武之声响彻在狭小的房间里,这一刻,帝王军威仪顿显!被历史掩埋的十八禁军风靡的气势首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被这冲天的气势一振,一楼吃饭的人都静止不动,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目光机械似的扫向楼梯口。
忽里烈猛然起身,当他毫不客气地掀开帷幔后,二楼的布战却已经近入尾声。他微微皱眉,询问的视线落在了林风阙身上:“在做什么?”
林风阙答的很平静:“布战。”
“布战?”
忽里烈冷哼,大步跨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在房中唯一的一张方桌上,冷声问道:“只布你们几人的战?”
林风阙依然语气不变,冷静道:“是。”
“为何?”
林风阙没答,只漠然转过身,声音清冷道:“来的人并不是你说的北方权霸伽虞氏。”
“那是谁?”
“紫衣玄旗。”
那是谁?忽里烈皱眉,他出生于草原,又生于金帐,自然对草原上的势力了如指掌,可从没听过紫衣玄旗,即是不知,他便实话道:“没听过,草原上何时有这等势力了?”
“恩,那是我们汉人的叫法,在你们草原上,他们应该称之为玄鸟孤勒氏。”
孤勒氏?
忽里烈越发不解了。
孤勒氏只是一个小小的游牧氏落,连部族都算不上,在整个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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