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人难以抵挡的却是那浩浩渺渺,仿佛来自于天外的清脆铃声。
长生当的那些朝奉和打手们,虽然此刻已是远在十余丈之外,亦是双目呆滞,神色僵硬,口角流涎,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白痴。
崔寒催动了紫金铃一次尚嫌不足,不顾自身灵力的消耗,竟是又连摇了两下。
从他面前一直到苏岭面前的地面,被铃声掀起了一个扇面的形状,险些连地皮都被揭掉了两层。
而屋外的那些普通人更是承受不住,两眼翻白,纷纷栽倒。
而首当其冲的苏岭更是双目紧闭的倒飞了出去,同时身上出现了无数血痕。
崔寒收了铃铛,强撑着笑了笑:
“居然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也算是不错了,只是到底还是我技高一筹。”
他斜斜的举起手中的宝剑,想要砍下苏岭的头颅,却险些虚弱的连剑都举不起来了。
他不得不停在原地多调息了半天,又从怀里取出一枚补气的丹药服下,这才提剑来到苏岭面前。
“要是有来世的话,你记住了,这个世上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说完之后,崔寒正打算挥落手中的宝剑时。
苏岭赫然睁开眼睛道:“我说过,那件东西是我的。”
一拳发出,正中崔寒的胸口,将他打得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苏岭虽然心地良善,却并非是那种迂腐的妇人之仁。
从小就跟着村里叔伯们上山打猎的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放过敌人就是害自己。
打从十三岁第一次杀人时算起,他手里大大小小也有数十条人命了。
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曾犹豫,所以这一拳并没有留丝毫余力。
崔寒被这一拳重重的打在胸口之后,一连着撞破了两堵墙方才落了下来。
一堆残砖断瓦中间,灰头土脸的崔寒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拄着剑,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只是气虚力弱之下,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变得无比艰难
。嗓子眼里一甜,便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染在他那件雪白的貂裘上,恰似一树盛开的红梅花。
崔寒的胸口处足足断了三根肋骨,他从没有被人打得这么惨过。
有一位入神真人的师尊在背后撑腰,自然无人敢欺,再加上加他的修为也算过得去,所以向来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的时候。
可此时竟是被一个年纪还要小过他的少年修士,打得这般狼狈,崔寒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怎么可能?
紫金铃的铃声就连大师弟都抗不住。这少年,这少年修士却是凭什么!
拖沓的脚步声渐近,苏岭缓步来到崔寒面前。
苏岭此刻的情形比起崔寒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那件黄色的麻衣破烂的比乞丐身上的百衲衣还不如,露肉的地方更是多出了无数极微小的血口,向外缓缓渗着鲜红的血珠。
而眼耳口鼻等处也均有鲜血流出,俨然如同一个血人。
一双眼睛里则充满煞气,便似一尊要命的凶神。
崔寒张皇的道:
“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可知道我师尊是谁?你要是敢杀我,我师尊他绝不会饶过你的!”
那张平时阴柔秀美宛如好女的脸庞,此刻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只有生死之间,才能看出一个人真正的品性。
此刻的崔寒,再不是那位高傲的少主,也不是可以将凡人性命不看在眼里的修士,他就更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将自己的长辈搬出来以图恐吓住敌人。
“呸!”苏岭往地上吐了口血沫,他很是瞧不起半跪在地上的这个娘娘腔。
先前的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狠,打输了却又是这幅熊样,到底是不是个带种的男人。
男子汉大丈夫,天生便应该是一副铁骨铮铮,能让人打死也绝不能让人吓死,这才叫男人。
而与这个娘娘腔交手了这半天,很是让他感到恶心。
苏岭在崔寒那满是惊恐的目光中,一把夺下被他攥在手里的紫金铃,一字一顿的宣告道:“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东西是我的!”
“嗡嗡”紫金铃在苏岭手中发出几声轻颤,仿佛是在应和自己的新主人,而苏岭亦是报以微微一笑。
这件灵宝的厉害之处他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在眼前的这个家伙手里使出来却远不是那个意思,都说法宝通灵,莫非这件灵宝也挑主人,同样不喜欢这个阴阳难辨的家伙?
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苏岭的心情大好,就连身上的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疼了。
他先将紫金铃送入手上的纳物戒中收好,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眼前的崔寒,苏岭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对方几次三番的问苏岭知不知道他的师尊是哪一个,想来也应该是位大人物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交手半天,居然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你……”苏岭蹙着眉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跟女人似的家伙。
毕竟刚刚打过一场,对方分明是想杀了他的,只是没能打过自己而已,再以道友称呼,苏岭也是感觉别扭,索性便直接问道:“你师傅很厉害?”
崔寒又羞又恼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你居然都不打听打听我这长生当是什么人开的,就敢杀上门来?”
苏岭很是愕然:“我应该知道吗?”
崔寒对于苏岭的无知很是有些无语:
“这是我们逍遥门的地盘,我师尊沧浪客,乃是天下闻名的入神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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