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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将麻衣后生围在了正中,厉声喝道:“好小子,竟敢来我们这里闹事,莫不是活腻了不成!”

这个麻衣后生正是苏岭。

他也不跟这些家伙啰嗦,抬脚便往长生当后面行去。

那些当铺豢养的打手,见状自是大怒,纷纷抡起手中的刀剑朝他身上落下,虽然大部分都是朝着大腿胳膊这种不致命的地方。

其中却也不乏有心思狠毒之辈,专门瞅准了他身上要命的地方下手。

只是竟没有一个人能挨着他的身子,人群之中的苏岭身子只是一晃,也没见他如何出手,那些打手们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在了周围的墙上树上弄得头破血流。

而那几个出手最狠的家伙,甚至被自己手里的刀剑所伤,发出一片哀嚎。

抬腿迈过已经被掀翻的柜台,苏岭朝着那两个抖若筛糠的朝奉道:

“你们既是不肯请你们那位东家出来,那么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那名年轻点的朝奉胆子毕竟大些,颤声道:

“你可知我们东家是哪一个?不要觉得你能打两下,就目中无人,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有你根本招惹不起的人!”

“哦?”听这朝奉如此说,苏岭倒是来了兴致。

他本来便好奇,这间长生当不过是一间当铺而已,哪怕是买卖做得不小,却为何要对潘家三口暗下毒手。

若说是为了贪图宝物,不识货的老潘只将紫金铃换了十五贯,这点钱财理应入不得这当铺主人的眼。

随便请几个杀手走一趟,所费也远不止于此,因此这一点实在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倒是不妨说来与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招惹?”苏岭轻声一笑。

“这个,这个。”听苏岭认真问起,那名朝奉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让你说,你又说不出。”苏岭不禁失笑道:

“看来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的纸老虎!”

说着话,手中一招,却是将一方砚台从地上祭起,正正的砸在了一个想要从背后偷袭他的打手额头上。

年轻朝奉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而他旁边的那名老朝奉却是直接干净利索的昏了过去。

苏岭打量着屋内那些层层叠叠的柜子,柜子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抽屉,倒是跟药店里的陈设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里面装的是药材,而这里却是收当来的东西。

他正准备把动静弄得再大些的时候,此时里屋却传来一声轻咳:

“这位仙师,您的身份贵重,何苦要为难我们这些凡人。”

说话者正是那位齐朝奉,他本不想这么早出面,可不知为何自家那位少主一直没有露面。

要知道此间的动静早该惊动了他才是。

眼见着苏岭还想继续动手,逼不得已,他也只好亲自出面了。

苏岭望着齐朝奉,肃容问道:“你便是此间的东主?”

齐朝奉苦笑道:“在下哪里敢以东主自居,只是。”

齐朝奉话音未落,站在屋子正中的苏岭却感觉到心中一寒,一种莫名的危机之感袭上身来。

他本能的偏了偏身子,却见一道寒光凛冽,正与他贴身而过,将他身后的柜台以及当铺的大门还有头顶的房梁,俱都斩做了两段。

这一剑来的突然,倒仿佛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于遽然间朝苏岭斩下,全无半点声息,苏岭也只是凭借着刚刚进入淬腑中境的神识,方才将将避过了这一剑。

剑光一发即收,重又隐没不见。

屋内传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若是有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从那被掀翻的柜台处开始,到当铺的大门,再到门头顶上的屋瓦,竟是被这一剑劈开了一道裂缝,就像是被木匠手里的墨斗弹上了一条整齐的黑线。

屋外的天光便由屋瓦的裂缝间透下来,照进了这间终年不见日头的当铺。

哗啦一声,那座已是被苏岭踹过一脚的柜台,在挨了这一剑之后,终究还是没能撑得住,散成了无数的碎块。

而那位齐朝奉以及其他两个人则是连滚带爬的向一旁躲了开去,就连先前装作晕过去的那位老先生也不例外,甚至比旁人跑的还要快,活像只像受了惊的老兔子。

苏岭并没拦阻,适才的那一剑,已是让他感受到了威胁,想来便是此间的主人了。

既是此行要寻的正主已经出手,他也没必要为难这些普通的凡人。

只是那个出手者却并未露面,屋子里重又恢复了平静。

像当铺这种地方为了防止遭受祝融之殃,平时很少用灯蜡这些东西的。

而柜上仅有的一盏琉璃灯又在苏岭先前踹那一脚的时候就已经摔得粉碎,屋内更显昏暗,那些高大的质物柜被气浪冲击的东倒西歪,便似一头头受了伤的巨兽潜伏在角落里。

长生当的门面是一幢面阔七间进深三间的临街铺子。

正屋之外,两侧还各有一间厢房,分别是用于招待贵客和朝奉们平时起居休息的地方。

而后面连着的便是两间质库,一间是活当库,另一间是死当库,而通往后院的那条夹道则位于两间质库的正中间。

此刻当铺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远远避开。

苏岭蹑着步子走在这些质物柜的中间,暗地里将自己的神识散布去屋子的诸个角落。

这间当铺毕竟是对方的地盘,想来对方一定要比苏岭更熟悉这里,若是他继续停留在原地不动,岂不是成为了别人的靶子?

那个未曾谋面的敌人,不知正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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