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疑中走得慢了些,和走在前边的徐向东林芳拉开了几米的距离,同样缓下来的还有徐家大姑,她好奇问自家嫂子“那谁啊?”
张秀兰和徐家大姑大多时候还挺说得来的,这时候也不瞒她,压低声儿说“东子前头那一个。无限好文尽在”
徐向东在乡下结过一次婚,王巧珍其人徐家人都知道,可是真见过的还真没几个,这下子听得徐家大姑瞠目结舌。
姓王那一个……
张秀兰看着自家儿子走得远了些,忽然也不走了,停下脚步往回看。
一个二婚头嫁得这么好,凭什么啊,那男人知不知道她离过婚?
想到这里,心里的那么点歹意儿才起了点苗头,还没机会酝酿成什么想法,抬眼看到了和贺时梁佩君一起带着孩子出来的沈瑶。
对上了沈瑶的眼,张秀兰心里一个咯噔,那点子歪念头夭折了。
□□年前沈瑶威胁她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再看看那一群穿军装的,她瞬间怂了,老三还在部队,从前开罪不起沈瑶,现在更开罪不起,咬了咬牙,一转身拉着徐大姑走了。
王巧珍过得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了,她也不敢干什么,眼下别叫林芳那小狐狸精真进了家门才是正经。
那点事张秀兰记得牢,沈瑶却是早忘到了脑后,在这里先是看到徐向东,又看到了张秀兰,她看王巧珍一眼,这对母子作妖了没?
王巧珍摇了摇头,张秀兰停下脚步想过来那下她看出来了,虽说方远不介意什么,可是大喜的日子,她不想让方家因她折了颜面,好在后来人又转身走了,王巧珍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王巧珍的婚礼没有因徐家人的出现出什么岔子,她有过一次婚姻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如今也算是风光大嫁,十年坎坷,总算是有了新的开始。
贺时工作繁忙,一家人并没能在北京久留,小丫头甚至连把自己亲自买的礼物都送出去的时间也不够,就又跟着爸妈回深圳去了。
沈瑶这回带了满满一匣子的好东西返程,交由贺时找渠道送到国外拍卖,也没部卖掉,只送出了四件首饰去拍卖,这四件首饰,很是得了国外的一些贵族青眼,最终成交价换成人民币足有七八十万。
这时候的七八十万是什么概念,沈瑶买地建厂、购设备备材料招工人那都绰绰有余了,还能余大半作为周转资金。
拍卖行那边还透过贺时那位朋友打听还有没有类似的藏品,沈瑶和贺时却都没有再卖东西的意向了。
至年末,沈瑶和沈国忠父女俩看中了相邻的两块地,沈瑶手上资金充裕,买地也大手笔,花十五万拿下了三十亩地,家具厂那边父女俩各追加了两万五的投资,沈国忠钱是不够的,沈瑶借了两万给他,加上这几个月赚下的钱,买了十五亩地用于厂房建设。
两人到深圳不过半年就置下了偌大的产业,沈国忠也没急着开工,而是把厂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先回了趟江市把病退给办了,他不止自己办病退,也和王云芝商量把工作给家里头的亲戚接班,让她以探亲的名义跟他到深圳去,夫妻俩有个照应,再说了还能帮着闺女照应照应家里。
王云芝原先守着这工作那是为了求个稳,可这几个月沈国忠偶尔打电话回来也说了家具厂赚了多少钱,她自己算了算,她在工厂干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也不坚持了。
只是听沈国忠说起买地建厂的事,听说自家男人和闺女买了几十亩地,吓得脸都白了,这要搁前两年,这是大地主啊,这是要被打倒的。
她摁着胸口忍着那心惊肉跳,问沈国忠“买这么多地,真的不怕吗?咱这边还不能做生意的,那边只是试办特区,政策会不会变啊,这要是再变回去,你和瑶瑶会不会被算后账啊?”
这年月过来的人,就没有不怕被斗的,哪怕家里八辈贫农,自己从来没被斗过呢,那些年也看怕了,那种惧意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沈国忠安抚她,不说别的,真要能出问题贺时就不会让他们这么干,再有一个,富贵险中求,人人都怕的时候你率先做起来,这就走在了绝大多数人的前头了,这何尝不是机遇。
再说了,政府主导的事情,真要清算那也不是不能规避的,他这是响应国家号召,为祖国经济建设添砖加瓦。
凭他怎么说吧,王云芝这一颗心吧还是吊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晃荡,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该去,就在丈夫和女儿身边守着,要比自己在江市这边什么都不清楚来的强。
王云芝去深圳这事夫妻俩算是达成了共识,就是把工作给谁接班商量了半天,沈刚在部队里,他是不需要这个的,沈国忠这头的亲戚没有哪个小辈走得特别亲近的。
最后就说到王云芝娘家人那头,夫妻俩商量一番,把这机会给了王晓康,王云芝两个哥哥嫂嫂,跟二哥二嫂关系要亲近些,再有这些年王巧珍和沈瑶同在北京,两家走动得也更多些。
为这事夫妻俩回了趟王家村,王云芝也怕自家爸妈和大哥有意见,这事跟她二哥商量了个章程出来,对娘家人这头有个说法,王晓康接了这个班,她和沈国忠去了深圳,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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