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眼前这张床吗?
怪不得她总隐隐感觉屋里的摆设有些熟悉。
赵琪琪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头撞到候在外头的高明身上。
“琪琪,你怎么了?”
“太可怕了!”赵琪琪咬牙。
听女友解释清楚,高明不停地去拍她后背,虽然心里觉得她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但还是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我在呢。”
林山在一旁看不下去,凉凉地补刀,“难怪温老师坚持单独住那个房间,”他嗤笑一声,“大概是早就猜到不是每个女孩都有她那样的胆量吧?”
赵琪琪一噎,没接话,却再也不提换房间的事了。
在那样的床上睡觉,会夜夜做噩梦的吧?
温千树走之前布置过功课,要求每人写一篇壁画心得,一一检查,完成得都还不错,毕竟底子摆在那里,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不是她想看到的东西。
她想看到一间牢固不畏风雨的屋子,可他们洋洋洒洒给她造出了一栋空中楼阁。
温千树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正色看向三人,“在你们的认知里,壁画是什么?”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
林山沉默,赵琪琪似乎有些不耐,高明最先出声。
“壁画,顾名思义就是画在墙上的画,它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绘画形式之一。据我所知,中国古代壁画主要分为三种,分别是古代墓室壁画、古代石窟寺壁画和古代寺观壁画,它们对研究中国的传统文化具有极大意义。”
温千树耐心听他说完,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等下一个答案。
赵琪琪说自己最自信的部分,”壁画一般都是用泥巴、草、矿物颜料制作而成,非常脆弱,正因为如此,在盗墓者眼中,它一文不值……”
温千树打断她,“三年前,在内蒙古境内有个古墓被盗,精美的墓室壁画被完整地切下来,后来在香港拍卖出一幅高达三千万的天价。”
赵琪琪涨得脸颊微红,在心里反驳,“三年前我才读高中,谁关注这事?”
这时,林山也组织好语言,“对我而言,壁画是有生命的,修复壁画就是在拯救生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你错了。”
林山愕然,明明每个点都说到了,而且也有意无意地恭维了她,哪里错了?
温千树弯起唇角,眸底却无笑意,“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赢得过时间。”
它有生命,不过是死去的生命。任何一种修复都能不能让它重生,只是让它安静地、永远地死去罢了。
她站起身,“接下来我安排一下你们的工作。林山你来负责做这幅壁画的病害分析,明天给我分析报告。”
林山点头,“好。”
“高明,你单独列一份修复的材料清单。”
“是!”高明跃跃欲试。
温千树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水,“赵琪琪,你来负责这幅壁画的除尘。”
赵琪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面墙足足有两米高,壁画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目,除了……右上方一朵巴掌大小的祥云似乎做过处理,能看得到大概轮廓。
她有种预感,这女人是在夹私报复。
……
日落月升,两三场太阳雨月亮雨后,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临近赠灯节,寺里外来的香客空前地多了起来,连空气里都仿佛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温千树频频和他们擦肩而过,来到后山。
正踏出一个院门,迎面一个洒扫和尚拿着扫帚走过来,好心告知,“施主,前两日大雨,前面的院墙塌了,不便通行。”
她抬眸看过去,大概是伤了根本,整面墙都倒了,几个泥水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
她双手合十道过谢,不一会儿就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中午吃斋饭时听某个女香客说过,寺里这处最为空旷,信号也最好。
一个多星期了,那男人音讯无,手上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估计是想等着她主动。
她站在最高的石头上,举起手机,信号微弱,几近于无,看来“听说“也不可尽信。
跳下来的时候,一条白色丝巾也飘了出去,正被她稳稳踩在脚下。
温千树:“……”
她弯腰捡起来。
青鸣寺山环水绕,不远处就是一条溪流,温千树走过去,蹲在溪边,轻轻将丝巾抖开,放入水中。
树木遮天蔽日,不见一丝阳光。
温千树看向对面的溪流边,据说这里长着的就是寺里有名的摇钱树、同根生和连理枝,不过,她分不清它们。
连续下了几场雨,溪水丰涨,思绪收回来时,手里的丝巾已不见踪影——被溪流冲远了。
温千树连忙起身跟着去追,纤细身影在一棵棵树间快速穿梭。
可哪里追得上?
前面的溪边,有个男人蹲着,正捧起水洗脸,她仿佛看到了救星,“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丝巾。”
那人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回应她,看到上流冲下来的目标物,估算了一下距离,从旁边捞起一根枯树枝,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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