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摇了摇头,走上前拉了拉他袖子,用哄孩子的语气道:“表叔,您还是回里屋躺着休息吧。要是不听话,会有狼妈妈来叼走你哦——”
李平安:???
“不回去?真不回去?我可吹口哨叫狼妈妈来啦?”虞灿缓缓抬起右手,作势要放到嘴边,“我吹了啊,真吹了!”以前她这么一哄骗,李平安指定吓得窜逃。
可是今天......
哇这小丫头还真是撒谎都不眨眼啊!
虞灿惊呆了。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安表叔居然在心里悄悄说她小话?而且还识破了一向害怕的谎言!她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你是我侄女?”李平安想到,刚刚确实是听到她叫他表叔。
他吐词清晰,声音虽还是李平安的声音,但音调和语气简直是天壤之别。以前的李平安声音洪亮,像个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孩。
现在的李平安能够控制音量,听上去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磁性,总之是正常多了。
虞灿听到他和正常大人一样说话,双眼一亮。“表叔,您真的好起来啦!”她高兴得蹦了蹦,转身小跑到门口喊道,“秦大夫!您快看看我表叔,他好像不傻了!”
秦大夫连忙进门,看到神态举动和之前然不同的李平安,快步上前为他把了把脉。
“不浮不沉,和缓有力,非常健康。”抬头又让李平安伸出舌头来看,“舌苔正常,双眼有神,意识清醒,看上去是好了。”
秦大夫觉得很是稀奇,他可听说虞府这位表亲傻了二十几年,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阁下可觉得哪里不适?头疼不疼,晕不晕,双脚可有虚浮之感?记忆有没有遗失?”
李平安垂下眼帘,做出一副小可怜模样:“不疼不晕,就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秦大夫让他先不要跑跳,吩咐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转身出门查医书去了。
他刚走出院门,李平安忽然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头似乎是剧痛无比。
虞灿一惊,赶紧转身打算去叫秦大夫回来,结果刚迈步,就觉袖子被人扯住,转头一看正是李平安。
他龇牙咧嘴揉着头,挤出一个苦笑:“嘿嘿,别喊别喊,我又好啦。你是长房的大侄女吧?”
“表叔居然记起来啦?”虞灿惊喜不已,见他确实没再喊疼,心下一松,打算带他到松鹤院去,“您要是不想躺着,就跟我一起去找我爹娘!”
李平安拧眉思索了片刻,似在回忆着什么,很快点头应了:“好,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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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院正堂,虞志远端坐着,打量着这个说不傻就不傻了的表弟,神情有些愣怔。
“平安啊,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啦?”坐在一旁的姚氏,还是忍不住如往常一样,以逗孩子般的语气和他说话。
李平安没有嫌弃她幼稚,认真答道:“前段时间刚过三十,虚岁三十有一。”
姚氏听他说话有条有理,喜得眉开眼笑。“真是大喜事啊,不知你对了哪路神仙的眼,抽个空跟我去寺庙道观,把菩萨道祖都拜个遍!”
虞志远见李平安神情自若,双眼澄澈有神,落落大方,最后一缕担忧也消失不见。
他考虑得比姚氏和虞灿更深一层,李平安是老夫人的亲侄儿,不是他亲表弟。若一明白事理就成了李家人那副模样,他是断不会再亲近。
好在李平安怎么看怎么磊落,待他们仍与从前一样亲近,不像是那等阴险势利之辈。
虞志远松了口气,捋着短须为他考虑起来。
“平安,你既然好起来,就要为以后做打算。我看你身高体壮,应是个练武的料子,只是不知道晚不晚......”
姚氏也跟着关切道:“还有这名字。平安是你家中为你取的乳名,盼着你能平平安安长大。以后要在外行走,还要取个正经名字。”
李平安目露感激,冲两人抱了抱拳,看得两人一愣一愣。
这是从哪个画本上学来的江湖礼节?瞧着还怪豪爽。想到他从未正经学过规矩,两人都没急着开口纠正。
“表哥,表嫂,我如今如奇迹般痊愈,要不以后就叫李愈得了!”
虞志远和姚氏当然是点头说好,李愈眼中划过一丝惆怅与茫然,非常短暂,很快消失无踪。
他打起精神,笑眯眯地冲一家三口道:“多谢表哥表嫂和大侄女对我的照顾,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文习武,报答你们的恩情!”
“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报不报答。”虞志远摆摆手,“以后跟你大侄子一起学武,至于念书嘛......”他瞥了虞灿一眼,道,“跟灿灿一起学,应是能跟得上。”
虞灿听到念书就恨不得拔腿窜逃,她不耐烦练字,不喜欢看那些能绕晕人的书,要是让她看看话本子还差不多。
“爹,我认字认得可多了,还要学什么啊?我又不考科举!”
“不行。”虞志远在别的事情上都宠女儿,只这一桩不肯松口。“你哥最近是差事忙,否则我也要让他继续学。你们兄妹俩,总得有一个好好习文吧”
“愈表叔习文,我以后就习武了!”虞灿还想再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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