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回到办公室宣布了涂建国的决定,限期五天破案,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
宣布散会还没过20分钟,就看到老李捂着心口过来找他了:“江队,我心痛,我请个假……”
江束衣奇怪地说:“你心痛?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李一声长叹:“哎,老毛病了,突发性心绞痛,实在没办法。”
江束衣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带病工作嘛,于是就同意他休假了。
这一同意不得了,还没过10分钟,一大堆人都来请假,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有肚子痛的,有头痛的,陈尚过的理由最奇葩,他居然是要去相亲……
江束衣的脸渐渐沉了下去,就算他对体制再不敏感,也觉察出味道来了。
这算是什么?第二次逼宫吗?昨天已经有过一次了,你们是打算一天玩一回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不爽?
这时高初筠苍白着脸走了过来。江束衣一见她这模样,不由得多少带了一丝讥讽地语气说道:“怎么?你也要请假吗?”
高初筠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江队,我一天24小时随时都可以工作。”
“那好,你今天跟我去死者家属那走访一下。”江束衣说完就拿起背包,带上刚买的手机向门外走去,高初筠白着脸紧随其后。
一群人紧跟着江束衣后面说道:“江队,我这假你给批一下……江队……”
江束衣铁青着脸猛地转过身来,厉声喝道:“批什么假?需要批吗?我给你们放5天假好不好?你们就是这么当刑警的?啊!?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逼宫是吧?啊!?你们以为我姓江的会低头吗?我告诉你们,哪怕就剩我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我姓江的誓不低头!这五天你们不要来上班了!”
说完他一脚把门踹开,摔身而去,高初筠头也不回地跟着出门。
江束衣这番话是没有什么表演成分的,完全是个人性格,他原本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耐烦去求别人。然而偏偏就是因为本色演出所以更显严厉。
刚才还喧闹成一团的办公室突然就被镇得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有人迟疑地说道:“我们刚才是不是太过份了,这毕竟是办案子啊。也难怪他会生那么大的气……”
马上有人接道:“有什么过份的?惹恼了涂黑子是闹着玩的?这小子在这呆不长了。”
有人说道:“也是,一般限得再紧也是一周破案,这五天破案,纯粹是涂黑子在难为人……”
“等着吧,一般限期三天或五天破案,那都是影响极其恶劣的大案,那是咱们这些人能干的吗?那是抽调全国干警精英都不一定能干好的活。罪犯有那么容易抓吗?你瞧着他说什么‘只剩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气势倒足,等着看吧,看他怎么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说的是,大话谁不会说。”
***
上车后,打完电话的高初筠突然说道:“对不起,江队。”
江束衣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奇怪地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高初筠咬了咬牙,说道:“其实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的?这话怎么说的。”
于是高初筠把涂建国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做外勤的本意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其实涂队是关心我,怕我跟我爸似的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让我去做外勤的。涂队除了人凶一点,心并不坏,那些同事也并不是针对你,他们是觉得涂队想收拾你,怕涂队连他们也一块儿收拾了,这几年来,他们算是被涂队收拾得怕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那姓陈的居然还给我玩了这么一手,想到这,江束衣狐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把你调回去吗?”
高初筠深深吸了一口气,像鼓起勇气一般地说道:“怕!但我更怕破不了案,我申请调到外勤来不是来玩的。我爸一辈子兢兢业业,可他即没立过功,也没受过奖,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人知道,我长大后问他为什么要干刑警,吃苦受累又落不着什么好。他对我说,‘做刑警是为了给人民声张正义,不是为了自己风光!’,我一直都把这话记在心里。江队,不要把我调回去好不好?我想当外勤刑警,像我爸那样。我不需要立功,也不需要受奖,我只想做点事情,对得起高红旗的女儿这个名字。”
江束衣听到一半就把头扭向了车窗外,不是因为他觉得高初筠在装什么,他完全能够从她的眼神、语气、肢体语言中判断得出来,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种骄傲在说的。没有任何迟疑的骄傲,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番真心话,让江束衣感动、羞愧、脸红,他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你呢?江束衣你是因为什么想当刑警的?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刑警抓到罪犯时的风光吗?
他扭过头去是不想让高初筠看到自己眼下这副神色,虽然他知道一般人是很难看出一个演员心里在想什么的,可架不住此刻心虚得厉害。
高初筠看到江束衣扭过头去,不由得心里忐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一边张望着他的脸色,一边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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