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他身边老是出现的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故而已。
如果他那时候没找到他哥,估计他老客死是在青城某条小街头了。
卿犬看了眼卿辰,“你起来,病床你也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病人,别把细菌沾到床上。”
卿辰慢吞吞的爬起来,手里的游戏机就没停,“哥你放心吧,你命这么大,死不了的。”又抬头看了他哥一眼,八卦的问:“对了哥,展小姐后来给你打电话了?”
卿犬抬眸,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卿辰立马摆手:“当我没问!”顿了顿,又不死心的说:“哥,不是我说,你眼光真不咋地,长的一般啊,连钟意的一半都不如,还生了两个孩子,你图她什么呀?真是……”
卿犬伸手就把手里的杯子对着他砸过去,卿辰被砸的捂着胳膊委屈:“不让说就不让说嘛,砸什么人啊?砸到我不打紧,你说你万一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就算这里没有花花草草,那要是砸到蚂蚁蚊子怎么办?……”
真是被他气笑了,卿犬指他:“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卿辰傻了才过去,撒腿就往门口跑,跑出去又从门边探头回来:“哥,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一根草?看开点哈,我先走了,不用送,拜拜!”说完,看到卿犬拿了抽纸盒,立马一缩脑袋,一溜烟跑了。
卿犬一脸哭笑不得,扔下抽纸盒,嘴里骂了句:“死小子!”
等病房安静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守着的人伸手把门关了起来,卿犬自己躺回病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包扎的纱布,慢慢呼出一口气,伸出胳膊挡在额头,从缝隙里看着头顶的灯光,闪闪烁烁恍的他视线模糊。
脑子不期然的冒出她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犬?钟意的胎像稳吗?别老跟人家说那是你儿子,万一就是女儿呢?那你就是自打嘴巴……”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愿意跟他扯破脸皮,她珍惜的是燕爷和他的情谊,哪怕她明知他做过什么,又舍弃了什么,她还是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笑着给他打电话,笑着问他的近况,她尊重他的任何一个选择,却也漠视了他的心意。
她是世上最残忍的女人,却也只是对他而言。
他安静的听着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旷,就如她是一个人站在高处给他打的电话一样。
“犬,我谢谢你,谢谢你让他平安归来,我就知道你是个言而守信的人……”她如是说,说的时候无比真诚,“如果不是你愿意帮我,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心里那么多的不甘,却也在听到她的这番话时逐渐平静,他放手,他舍弃,他要的不就是她此刻的安宁?
可他又是这样的委屈,委屈的让他有流泪的冲动,他爱她,可他都没有明确的告诉她过,他都没有像个男人一样说出来过。
声音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住,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冷静那样的清晰,他说:“展小怜。”
她在电话那端应了一声:“嗯?”
他重复:“展小怜……”
她继续应答:“我听得到。犬,你是不是那边信号不好?”
原来她以为这边信号不好,勇气油然而生,他说:“我爱你,一直……”
那边一阵沉默,然后他听到她轻声的回到:“犬,谢谢你的慷慨和成。”
卿犬低着头,可他清楚的看到一滴液体落在雪白的被面上,一滴、两滴……那是泪水,像雨滴一样接二连三的落下,他只应了一声:“嗯。”
长久的沉默后,然后她说:“孩子出生了给我报个信,再见。”
“再见。”
他们同时挂断了电话。
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表白,却只能对着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开口。
卿犬在一个月后出院,他依旧没有回卿家,而是去钟意那里。
钟意因为这一阵被养的圆润不少,卿犬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下,然后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胖了。”
女人怕胖,特别是钟意这样年纪轻的年轻人,她一阵紧张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这样挺好,有肉了。”卿犬笑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伸手在她微微凸起的肚皮上摸了摸,“有动静吗?”
钟意的注意力被转移,她有点羞怯的看了他一眼,“我去胎检的时候医生说他发育的很好,很健康。不过月份还小,暂时没有动静。”
“吐吗?”他要是没记错,怀孕的女人都想吐,要不然燕爷也不会晕船的时候嚷着是有了。
钟意摇头,原本就光滑的小脸愈发发亮:“我没有吐,他很乖。”
卿犬应了一声:“那就好,好好养着,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就行。”
钟意咬了咬下唇,问:“你喜欢男孩是不是?要是我生个女孩怎么办?”
卿犬不在意笑笑,“别生个太笨的就行。”
“如果能像你就好了……”钟意说地是大实话,如果能像他,那孩子肯定很聪明,如果像自己,那就惨了,笨地要死,成绩也不好,到时候上学肯定很吃力。万一再不招他喜欢,孩子可就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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