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庙有人管理之后,虽不复往日的繁荣气象,却也多了几分人气。
“喜娘,你说里正这么些年了,还是放不下啊?”一身浅红短褙的妇人,手上将三柱香没入三足铜鼎,转身对在旁戴木簪的妇人道。
“小西当年之事,谁人不心痛?里正可是眼睁睁看着她没了呼吸......哎。”妇人愁容望着神女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喃喃道“神女啊,若您能听见,请保佑岭河镇平安,不再让妖物重现,为祸人间埃”
着浅红短褙的妇人轻拍喜娘的背,“好了,东西整整回家去吧”,两人祷告后,放下供果香烛,收拾东西相携离开。
少女自神女像后走出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何泗这几天夜里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枕手侧身,一会儿摊煎饼似的仰卧。就着月色,想到连日发生的事,仿若云端梦境不可思议,那日洞口她曾说收他为徒,教习法术。想到这,何泗又连着翻了几翻,最后睁着眼到半夜,直至鸡鸣响起,才撑不住了缓缓合上眼皮。
天光放亮,晨曦的第一缕光不经意落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皱了皱眉,惺忪着睡眼,朦胧间恍惚有个白影坐在床沿。
我还在做梦。
少年闭上眼睛,揉了揉,再睁开,一张大脸忽然近在眼前。
“啊1少年惊叫,本能后退,抵到木板,其力道之大撞得床板摇晃不止,速度之快反弹一个倒栽葱,头埋进被褥,堪堪行了个大礼。
“徒儿快快请起,为师心领了”,白芫芫扶起何泗,字正腔圆的说道。
“小白!你怎么进来了?!”少年跪坐在床,双手整好凌乱的亵衣划拉着被子拢在身上。
“瞧你说的,师父来见徒弟还要禀报不成?”白芫芫扫了眼对面的粽子,无语了。
何泗一时语塞,不自在的掖着被角催促白芫芫出去。
“徒儿害羞了,为师明白,毕竟是十七八的孩子......”白芫芫转身背手,边走边嘀咕,声音越说越小,临走还体贴的关了门,何泗没听清,本能地竖起耳朵想听,结果什么也没听见。
何泗:男女有别,就算是师父也不能冒闯我的卧房!
片刻后,门轴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半扇。
“来,既然你已经行了拜师礼,那即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白芫芫见他站在门边,指向对面的石凳招呼他坐下,“为师的身份,只有你知道。因此,首先你要帮为师保守这个秘密;其二,听为师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怎么样?有意见吗?”白芫芫挑眉看向对面的少年。
“呃,没...”
“那叫一声师父我听听。”
少年顶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炯炯目光,别扭的叫了一声,白芫芫随即一脸欣慰的点头,“乖徒儿”。
她正了正神色,“不瞒你说,为师如今的任务正是要守卫禺山地界,神女庙就是我们探听消息的...”
话还未完,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拍门声,
“泗哥!泗哥在不在?”
何泗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李宛晴,赖大娘家的女儿,只比何泗小两岁,是个坐不住的,从小是个野性子整日爱混在男孩堆里,凡是女孩会的,针线、膳食等,她一样不会,倒是爬树、抓鱼颇有心得。
“嚯!漂亮阿姐也在!”那姑娘一进门,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何泗,“泗哥,这是阿娘给你的!”说完快步走到少女面前,两眼放光。
这姑娘从第一次见到少女就惊为天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只可惜后来一直没有遇见,小姑娘心有遗憾,今天终于见到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浑然忘了一旁的何泗。
那姑娘从她娘口中得知少女的“悲惨遭遇”,同样心痛不已,握着白芫芫的手激动道:“芫芫姐这样的仙女,合该是被宠着长大的,只是天妒红颜,阿姐莫怕,既然来了岭河镇,我们就是你的家人,阿娘和泗哥都是好人,阿姐你尽管放心!”
怕白芫芫不相信,李宛晴甚是豪迈的拍了拍平摊的胸脯。
白芫芫余光瞥见唯一的知情人士何泗正无语扶额,她想起赖大娘,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是一阵感动,但为了“大业”,戏还是要继续,白芫芫含着泪叹息道:“宛晴,谢谢你。要不是当初何泗小兄弟出手相助,恐怕我真的是...”
“好了芫芫姐,我们不说伤心事了,听说蒋叔让你在神女庙做香仕了?”李宛晴拍拍她的肩膀。
白芫芫点点头,想起今早两位妇人颇有疑点的只言片语问到:“宛晴,那你可知岭河镇从前发生过什么怪事吗?和里正有关。”
本来没想着能问出什么,谁知这小姑娘居然还真有几分记性。
“唔,镇上的怪事...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有人溺了水,那段时间,大人们神色凝重,轻易不许出门,姑娘家更是,可把我憋坏了,”她撇撇嘴,随后皱了皱眉,“对了,最奇怪的是——小西姐不见了,叔伯们说小西姐被仙人带去修行了。”
“嗯,那里正和小西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恋人啊,青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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