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白芫芫关上,人也被白芫芫安放到了床榻。
白芫芫打了个嗝,砸吧砸吧嘴。酒喝多了,口有些渴。
何泗阖眼又缓缓睁开,隔着薄纱帘幕侧首看着那头将茶具放的叮当响的人儿。
而白芫芫大口喝水根本没有注意帘后的人正在悠然注视着自己。
“怎么越喝越渴?”
她放下瓷壶,想起身忽觉双脚不听使唤,软绵绵的耷拉着摇摆,低头一看,这白幽幽闪光的,不是她的尾巴吗?
“嗯?怎么尾巴都出来了?”白芫芫嘟囔,用手扣扣圆润光泽的白鳞,“唔、痛...”
她不开心了,独自委屈,疑惑重复道:“怎么尾巴出来了?”
何泗微微睁大眼看着白芫芫凭空出现的尾巴,白尾迤逦在地,尾尖尖向内卷起,可怜可爱的紧。
白芫芫双手撑着桌沿摇摇晃晃,眼前似乎有三个瓷壶来回摆动,她甩甩头,眼睛一闭便要向后倒。
一双手及时从身后扶着她的肩膀,白芫芫倚靠在何泗的胸膛,迷瞪着眼抬起脸,嘴巴还在回味黄酒的香甜。
似乎是察觉倚靠的凉意,白芫芫舒服的将尾巴缠了上来,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像树懒般慵懒自得。
何泗低笑,擦了擦白芫芫唇边的水渍,自语道:“还以为师父千杯不醉,原来是反应迟钝。”
仲夏的深夜仍旧透着闷热,蝉鸣不时穿林透隙,声声入耳。
何泗试图将腰上缠了几圈的尾巴绕开。腰上才解一圈,尾巴转而绕上了腿,比糖人还粘黏。
这样缠下去,他也不要想睡了。
何泗目光凝重的看着怀中睡得不省人事的白芫芫。忽然,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白芫芫嘤咛:“唔...”
好久没回清晏山,这老树怎么变细了?难道是灵气不够了吗?
她游过青葱的草地,爬上那棵许久未见的古树,将自己缠绕在熟悉的枝丫上。
嗯,不仅变细了,还变软了,变舒服了。
清晏山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每当她吃了聚灵草就要来树上躲懒运,化灵力与醉意。
才入睡不久,却渐渐呼吸不畅,她忍不住张嘴大口呼吸,身上也愈发难受。
“难受......哼.......”
她不停地蛄蛹,试图将热到骨子里的痒意消磨,但这枝丫粗粝的树皮像是被剥落了去,只留下光滑微凉的枝干。
痒意如潮般汹涌澎湃,白芫芫颤颤巍巍睁开眼,朦胧中身下的枝干一瞬间几经变换,一会儿是何泗,一会儿是树枝。
好难受。
好难受。
好渴......
她好像又看见何泗了,他张嘴在说什么?她摇摇头,眼前又是树干,并且枝干上还有一汪小小的水洼。
白芫芫睁眼了,但何泗确信白芫芫还没醒。她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尾巴勒紧他,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何泗毫不怀疑她是想暗地行凶。
他被勒的呼吸不畅,又恍惚听见罪魁祸首在喊渴。可是茶壶里的水已经被她喝光。深夜外头无人可问,况且他这幅样子,如何去取水?
要死。他不会就这样被勒死吧?
何泗跌回床榻,白芫芫的尾巴传来痛意,眨眼间又变为人身。
何泗也闷哼一声,手心亮起微弱的青光,刚要将白芫芫推开,却见一颗毛茸茸的头凑了过来,摇摇晃晃。
何泗眼珠一震。带着一丝酒气的鼻息游离在他面前,一双迷蒙水润的眼睛倒影着他的惊愕。
圆月高悬,清晖洒落窗棂。
应是酒意熏人,何泗鬼使神差般,一手托着毛茸脑袋,一手揽着她的腰。
正是不受控制时,何泗忽然睁眼,眼中迸射出名为清醒的两束圣光,一如敲了百年木鱼的和尚,如此清冷、如此高洁!
清心镇神!守护三界绿色和谐、健康文明精神,从我做起!这不是能播的情节,何泗暗暗想。
于是他一把推开白芫芫的头,而白芫芫脸朝下,面皮擦着竹枕滑落,上下嘴皮拉扯出两条不相交的直线,轻轻砸在榻上。
一声极轻的闷哼,她倒头大睡,对外界没了丝毫反应。
何神色恢复如常,毫不犹豫的将青光注入身上之人的后脑,再伸手轻轻一推。
白芫芫瞬时犹如离岸的鱼,软软地从何泗身上滑向榻侧。
何泗皱皱眉,将白芫芫衣襟整理一番,又扯过零落皱巴的上衣,穿好衣裳,他终于像是脱力一般垂下手腕,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
天光大亮,晨光早早透过纸窗直照人面。昨夜纱帘被何泗勾起,遮不住这亮眼晨曦。
他横躺在外侧,揉醒惺忪睡眼,左手向榻内一撑,掌心下衾被隆起圆弧,他掀开被褥,只见白蛇盘起仍在好眠。
“呃、”何泗扶额,“昨夜,都喝醉了。师父怎么在这?”
还有,这样怎么和徐辞书他们解释?
他正胡思乱想间,白芫芫悠悠转醒,小小的脑袋微仰,半醒半迷糊道:“嗯?我怎么在这?”
我不是在清晏山吗?
她眨巴眨巴眼,定睛一看,眼前有个美人正面对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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