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熙知道后不断吐槽,自己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由于顾琉熙不遗余地的挑拨离间,在该由谁嫁去王家一事上,顾嫣然与顾明姝两姐妹吵得不可开交,好几次都差点在大庭广众下动起手来。
顾老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憔悴下去,他虽不是顾琉熙亲生父亲,可是这些时日来,他是对顾琉熙最好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顾琉熙半是内疚半是心疼。
成亲前夜,父女俩久违的能聊聊天。
顾老爷苦笑道,“琉熙,你是不是恨死爹爹了?”
顾琉熙像个小孩一样趴在父亲怀里,调皮的吐吐舌头,“是啊,爹爹总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些日子都瘦成皮包骨头了,女儿能不气恼吗?”
“你啊,惹了这么多事,反倒变懂事了,”顾老爷慈爱的摸摸顾琉熙的头,“以后嫁进宋家,务必安分守己相夫教子,但也别被人欺负了去,别忘了爹爹一直在你身后,谁敢动我宝贝女儿,我定让他吃尽苦头!”
顾琉熙眼睛酸涩,终是忍不住靠着爹爹小声抽泣起来,宋老爷红着眼圈安抚她,这孩子再顽劣任性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要嫁到那种人家去,如何不叫他操心?
第二天,顾琉熙穿上红嫁衣盖上红盖头,拜别父亲离开宋家,送亲队伍一路往城外宋家去。顾老爷不愿别人知晓顾琉熙因什么缘故嫁去宋家,而后受人非议,所以亲事办得极为隐蔽,没几个人知道这事。
顾琉熙在现代坐惯了舒适的汽车,这会被颠簸的轿子弄得浑身酸痛,骨头都快散了。顾家在城里,宋家则坐落于城外某偏僻小村,路途遥远,送亲的队伍出了城,经过镇子,再在崎岖山道上穿梭,偏偏午间时分又遇上下雨,道路泥泞不堪,众人叫苦不迭。
喜轿大清早抬出门,快到半夜才送进宋家大门,宋御穿戴整齐,腰间系着一朵大红花,跟一家人站在院门外迎接。他身材高大,就那么站着也自带不怒而威的气势,倘若脸上没那道蚯蚓一样的伤痕,倒也很是英俊不凡。
夜幕中那火红的轿子慢慢撞进宋御的视线,他竟久违的心乱了一瞬。
奔波一天谁也没心情敲锣打鼓,把新娘子送到后,送亲队伍的人全走得干干净净。宋家没多少亲戚,早先想来看热闹的邻居也早回屋睡觉了,因而除了宋御一家,没一个外人在场。
宋大娘怕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受了苦发脾气,忙让宋御把人背进屋子里,以最快速度拜堂成亲,再把顾琉熙送进洞房,还严令两个侄子不许闹洞房,小心惹怒了大小姐。
宋御在外象征性的陪父母表弟喝上几杯,顾琉熙一人在屋子里等着。
她悄悄掀开盖头打量四周,差点叫出声来。
老天,这是房子吗?山洞怕是都比这结实吧?
这是古代常见的茅草房,墙壁是用泥土堆砌而成的,风吹日晒残破不堪,一道道狰狞的裂痕像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顾琉熙背后发凉。
房顶是用茅草编织的,一层层盖在房顶上,一逢下雨,雨水顺着缝隙淌进屋里,日积月累,墙角的地面已经出现一个个小坑。
而屋内摆设也少得可怜,除了她身下这张腐朽的木床外就只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一盏散发微弱光亮的油灯。
这真是“家徒四壁”啊,顾琉熙心下叹息。
不知道她那位夫君什么时候才进来,要不然她先睡个觉?
顾琉熙取下厚重的凤冠霞帔,双脚交叠蹬掉鞋子,二话不说就往床上爬。
“好冷啊。”湿冷的被子搭在身上,又被灌进屋内的冷风一吹,顾琉熙冻得直哆嗦。
这被子不像新的,应该是新老棉花夹杂在一起重新弹过的,近来都是阴天,没拿出去晒过,加上屋里阴冷潮湿,被子摸起来又湿又冷。
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琉熙叹息一声,正要去自己的嫁妆里找找看有没有被子,却看房门被推开,一人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宋御见她已经脱掉嫁衣取下头冠,心下不悦,脸色也阴沉了几分,他这副态度搞得顾琉熙莫名其妙。
这是生什么气了?难不成古人都这么注重礼节,非得喝过交杯酒才能脱喜服,要不然就犯了什么忌讳?
殊不知,宋御本不在乎这些,只是看她连喜服都急忙换下了,还以为她不愿嫁给自己,只是迫不得已,所以拜堂成亲后才会有这番举动。
见顾琉熙一脸茫然,宋御自嘲一笑,他这个瘸子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小姐心甘情愿嫁给他?
走到床边,宋御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顾琉熙。
“哎哟,是馒头?”顾琉熙惊喜接过,一口往嘴里塞。
见她吃得开心,没有嫌弃的样子,宋御心中的不悦散去几分,说到底,要这样的千金小姐嫁给他,如何不是委屈?
宋家家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白面馒头,今天若不是他成亲,也定然不会蒸馒头这种奢侈物。刚才一家人在大堂里吃饭,宋大娘特意包了两个馒头,中间夹上几片自家腌制的腌菜,示意他给顾琉熙拿来。
顾琉熙一天滴水未进,要不是身体尚算得上强健,早就饿晕过去了。
两个馒头下肚,冻僵的身体暖和了些,顾琉熙一抬头就看见宋御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呃,这个,宋御啊,你外面还有事吧,要不然再出去跟家人聊会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是夫妻关系,可她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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