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为了确认张姐姐的状况,那直接去张家不就得了,还非得跑她这来东问一句西问一句,至于吗?
太守也沉默下来,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早前有人来告密,说张家有个妇人病了好些天了,家人却知情不报,还找了个什么庸医来看病。跟张家同住一个院子的人害怕被传染,这才想叫官府去将人拖走。
由于西石城跟永州的事已经由宋御接手,不需要太守操心,他也将重心转移到州上难民这边来。一听说有人私藏可能患了瘟疫的病人,他立即派人前去捉拿,没想到官差们却回来说,张姓妇人已经没大碍了。
太守都不敢相信,又派人多方查证,证实张姓妇人确实患病多日,但病情却在渐渐好转,并得知那个为她看病的正是顾琉熙。
“倘若张家夫人真的已经痊愈,那老夫不得不为州上百姓,来求夫人一件事。”太守神色严肃起来。
顾琉熙摆摆手,“我只是个小小女子,能帮太守大人什么事?”她可不想惹麻烦上身,能治好亲近的人就不错了。
太守身后的侍从不满道:“宋夫人,您夫君是我朝王爷,您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不该为我朝也做点什么吗?”
顾琉熙皱眉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夫君都为本朝出生入死,做了巨大贡献了,我这个做妻子的,要是不也一样做点事情出来,就是对不起他,配不上他,还是说对不起本朝百姓?”
侍从正要说话,太守已瞪了他一眼,将他打断,又和颜悦色地对顾琉熙道:“夫人,老夫并非此意,还请夫人不要多想。只是难民之事,的确事关重大,还请夫人多多考虑。”
段鸾儿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他们对话的意思来,“太守大人想要琉熙姐做什么?”
顾琉熙叹了口气,“想要我为难民们治疗瘟疫。”
“瘟疫?!”段鸾儿跟李慕同时惊呼出声。
这事顾琉熙也一直瞒着家里的,不希望将恐慌扩大,不顾醋水艾草还有日常喝的药一样都没落下。
“别怕,大嫂,这病虽然来得急,不过隔离得也早,不会有多少事的。”顾琉熙连忙安抚。
段鸾儿依旧惊魂未定,道:“既然是瘟疫,那太守大人可有办法了?”
太守怅然道:“老夫之前在忙西石城的事,等察觉到这番变故已经是许久之后,老夫也征集了大夫做了许多,暂时没让瘟疫继续蔓延下去。”
什么洒醋水熏艾草,该做的都做了,又把难民棚那边隔离起来,连水源都跟城区这边分开,可饶是如此,还是有许多州上的原住民也染上了瘟疫。
张姐姐就是这样的,不过是去难民棚附近挖些野菜,结果就病倒了。
太守将各地名医都征调过来,但一直没能找出个解决瘟疫的好法子,要是在这么下去,说不定整个萝阳州都要被瘟疫蔓延,多少人死于这令人绝望的怪病。
所以一得知顾琉熙治好了同样身染沉疴的张夫人,太守立马就过来找人了。
目前太守临时组织的大夫们别说治好病人,拿着医书药材根本都不知道从何下手,顾琉熙却已经将人治好了,这是何等叫人惊异之事?
贺太守道:“此事还请夫人好好考虑,倘若瘟疫一事一直无法解决,反而蔓延开来,整个萝阳州都无法幸免,夫人家中也是一样,决然无法置身事外。”
他们都身处同一片土地,要是瘟疫真的大规模爆发,谁也跑不了。
顾琉熙无奈道:“并非我铁石心肠不想救人,可这瘟疫不是想治就能治的。”
自古以来瘟疫就是疑难杂症,哪回不是死上多少百姓?
太守看她似乎有松口的迹象,立马道:“夫人放心,只要你愿意一试,我们萝阳州太守府必定竭尽全力助你,你所需药材人手,我们必然立即送到,至于结果,无论是好是坏,绝不强求。”
太守说得恳切,顾琉熙都不好一口回绝,加之他说的也的确有理,要是整个萝阳州瘟疫蔓延开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他们这一家老小,又何来容身之地?
晚上,顾琉熙吃过晚饭就去翻医书了,难民的症状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有应对的法子。
不多时宋大娘端了一盘点心进来,放在顾琉熙桌上,轻声道:“琉熙,可要娘帮你做点什么呀?”
“不用了娘,您回房歇息吧,我这很快的。”顾琉熙的目光都没从书本上移开过。
“琉熙,别太辛苦了,知道吗?”宋大娘看她这么劳神劳力的,很是心疼。
“我知道了娘,您回去吧,不用担心我。”顾琉熙边说边把宋大娘送回房,而后才回过头来继续做她的事。
瘟疫尚未大规模爆发,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再不及时处理,就真的来不及了。今日太守临走前,顾琉熙已经嘱咐他要将病死之人的尸体焚烧,掩埋反而会使瘟疫扩散,另外家家户户一定要将水烧开,不得喝生水,以免寄生虫等繁殖起来。
太守也一一记下,回去之后就命官府贴出告示,要州上的人小心些。
难民棚那边已经完全隔离起来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除了官差和大夫,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实状况如何。
顾琉熙一夜未眠,将医书大致翻看了个遍,心中有了大致的用药计较,而后匆匆吃过早饭,就去药堂里买药了。
太守虽说愿意给她提供用药,但她现在用得少,不必去麻烦太守。
到了药店,伙计却跟顾琉熙说,她要的药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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