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贵妃看着神清气爽上朝去的朱见深,嘴边的笑意更深,看来是无事了,陛下还是爱重自己的,轻声呼唤罗织来收拾,等会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可不能失了礼数,让老婆子鸡蛋里挑骨头。
朱见深走向通往乾清宫的回廊上,深深叹息,“怀恩,下朝之后,让袁彬来乾清宫单独面圣。”
怀恩跟随皇帝多年,此刻也无法猜透陛下的用意,认真将指示记下,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奉天门,众位大臣均以到达,列队等待早朝开始。
纪氏看着青衿轻柔的给阿福穿衣,眉间的笑意更深,回身询问静立一旁的张敏。
“陛下没有惩罚那个毒妇么?一点都没有?”很是迫不及待。
待得到张敏肯定的点头之后,纪氏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会如此厚待那个毒妇?阿福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纪氏不相信陛下竟然会一丝一毫的震怒都没有,他亲生的儿子被绑架他都要袒护那个毒妇,谁来告诉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样阿福岂不是以后都要处于危险之中?
纪氏想到此处就心中发寒,宫中已经是那个女人的天下,皇上又明摆着不管此事,太后又不能时时照拂阿福,这天下之大,竟没有自己母子的容身之处,不觉落下泪来。
“娘亲,你怎么哭了?”已经洗漱收拾好的阿福看见娘亲掉泪,甩开了青衿的手,上前安慰自己的娘亲。
“我可怜的阿福啊!是娘亲无能,不能保护你,才让你落到如此境地!”纪氏抱着乖巧的儿子,悲从中来。
“娘亲不哭,阿福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娘亲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娘亲,阿福手脚慌乱,求救似的望着身后的张敏。
“娘娘也不必如此惊慌,殿下在宫里的时候可以多去清宁宫中走动,其他的时间殿下实在不适宜呆在宫中,不如让殿下多去民间走动走动。”张敏将心中的打算说出。
“阿福怎可再出宫去?万一恶妇再谋害阿福可如何是好?”纪氏惊慌。
“娘娘且想,这宫里已经是她的天下,除了太后以外还有谁能制得住?可是民间就不一样了,她一个深宫中的贵妃,势力再大在民间怎可能还只手遮天?至于殿下的安老奴已经找好,都是忠心可靠之人,确保殿下万无一失。”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的张敏耐心的劝导眼前之人。
“可是以什么理由呢?皇子要出宫哪里有那么容易?”纪氏逐渐平静,思考张敏所说的办法。
“这个好办,殿下头上不是有一块没有头发么?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可以告诉陛下说此次因祸得福,在民间恰巧有一位可以医治此病的老大夫,本打算让他如太医院为殿下诊治,可是这位老大夫不愿意进宫,皇家又不好威逼,正好可以让殿下出宫诊治,如此以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张敏将思虑过后的方法一一向纪氏说明。
“这位老大夫就是之前说过的徐太医?”纪氏回想起张敏之前的禀报,从记忆中拎出了这么个人物。
“就是这位,当年就是他保住了殿下,老天有眼,竟然又能碰见,这不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么?”
“娘亲,阿福想要出宫,阿福想要见姐姐,听姐姐讲故事!”阿福听到还可以出宫,马上就想到了救了自己的小姐姐。
纪氏疑惑儿子口中的姐姐是谁,望着张敏等待回答。
张敏只好将刚得来的调查结果向纪氏详尽禀报,顺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纪氏。
纪氏听完,百转千回,阿福在宫中如此危险,身边也没有适龄的伴当,宫中的人实在不敢放在阿福身边。
阿福在宫外又是孤身一人若是有这个聪慧的小姑娘陪伴,阿福也不至于太过孤独,就只当是多了一个玩伴。只是此事必须要保密万分,万不可传到宫里,让人有机可乘。
出身平民的纪氏丝毫没有考虑到两人身份地位的差别,阿福的安危最重要,只要是为了阿福的安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既如此,我就等陛下来的时候向他提起此事,刚好一会要去给太后请安,也可以向太后提起此事。只是那些挑好的人一定要可靠,万不可将消息泄露出去。”纪氏看着一脸兴奋的儿子,再次嘱咐张敏,牵着已经收拾好的阿福,向清宁宫走去。
一路上,纪氏交待阿福,那个小姐姐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以后阿福都见不到小姐姐了,吓得阿福将想告诉皇祖母的心思一下子咽了回去,睁着大大的眼睛慎重的答应娘亲。
清宁宫正殿
纪氏和阿福到来的时候,周太后刚刚起身,两人只好在大殿稍等片刻,正当纪氏还要叮咛阿福的时候,宦官来报“贵妃娘娘驾到。”
一听到宦官的禀报,刚才还神态轻松的阿福立马浑身紧绷,紧张的望着门口,小手死死的抓着娘亲的裙角。
纪氏望着有些吓坏的阿福,心犹如针扎一样,都是那个恶妇才害的阿福如此,轻轻抚摸着阿福的胎发,缓解他的紧张。
遂带着阿福向已经掀开的门帘行礼,“贵妃娘娘千岁。”
顷刻间,万贵妃已经来到大殿,本来心情还算不错,只一看见殿中跪着的母子,耳边传来两人的请礼,心中的恶意就不自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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