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验尸之后,他们得到了几点。
第一,宋诗诗不是死于自杀,但起因由于时间过长,可能已经查看不出来。
第二,朱蒙在厨屋明目张胆地将宋诗诗的头颅放在里面,疑似并不知情,恐有嫁祸恐吓的意思。
第三,朱蒙柜子里的小人布偶,后面是宋诗诗的生辰八字,朱蒙是个男人,鲜少懂这些东西,恐是别人嫁祸。
第四,朱蒙深夜死于巷中,被吸成干尸,死前并一直说有“美人”。
第五,鹤千炤猜测,这可能是两个以上的案子,只是阴差阳错搅合在一起了。
这一句话,几乎有些点醒燕君珂,她重新将所有的经过都捋了一下。
案子由刚开始的小巷中发现朱蒙的尸体,再然后在他家中发现宋诗诗的头颅,以及柜子里的布偶小人,再然后就去大理寺查找宋诗诗的案本,继而开棺验尸。
这一切,似乎进行的有些顺利,除去鹤千炤的实力,燕君珂总觉得,在这儿幕后,应当还有一个人,推着这个事件慢慢进行。
赵鹏是最后一个见过朱蒙的人,他无疑需要好好的审问一番。
鹤千炤在搜集完证据之后,就让人将赵鹏叫到了北司。
公堂之上,他一手搭在桌前,眉目温敛,但看向犯人的眼神,却依旧十分正气。
燕君珂看了几眼,又立刻移开了。
鹤千炤旁边的侍卫,对着下堂大喊,“赵鹏,将你最后一次遇到朱蒙的事情经过,再说一遍。”
赵鹏跪在下面,老老实实地点头,整个人畏缩的很。
“小人……小人那日,和朱蒙喝醉酒,便在城西那条巷子经过,小人醉的不深,本想着带着朱蒙早早回去,谁知他竟然口说胡话,说在巷中见到了一个美人,可我左右看去,并未见到什么美人,以为是朱蒙眼花了,就走了。”
赵鹏回想起这个,仿佛吓得要死,好像见了鬼一样。
燕君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声问道,“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接下来小人就走了,想着晚点来寻朱蒙,谁知家中竟然有要事耽搁了。”
“为什么要走?”
鹤千炤坐在主位上,抬眸间冷眼问道。
赵鹏听这声音立刻低下了头,整个人吓得不轻,依旧哆哆嗦嗦,“小人……小人怕黑,便早点走了。”
燕君珂:“怕黑为什么还想着晚点来寻人?”
赵鹏一愣,立刻解释,“小人想着多找几个人来寻他。”
鹤千炤:“家里有什么要事耽搁了?”
赵鹏:“家中小妾要生了。”
……
看着已经离开的赵鹏,燕君珂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看?”鹤千炤走了过来,负手于身后。
燕君珂摇摇头,思忖起来。
这个赵鹏,有点不好说,说话好像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仔细一想,又好像逻辑正确。
不过也像是一句一句拼接起来了,就好像事先已经预谋好了一般。
“有点古怪,还是要盯紧些。”
鹤千炤听的一笑,随即向外走过去,“朱蒙的事,先放一边,我们还是去看看宋诗诗的案子吧。”
燕君珂立刻垮下脸来,“大人……歇会儿吧,我这几天下来,已经累的不行了。”
左右北司和城西铺子,分不清上下了已经。
况且这鹤千炤又不给她整点俸禄,自己又不是北司的人,整这么勤快干啥。
她虽说只负责出脑子,但也是很辛苦的。
鹤千炤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这模样,略微挑眉,“说的也是,那燕小姐歇着吧,温旎,十两银子一次的案子去不去?”
目光转向温旎,鹤千炤立刻故意大声说道。
十两银子一个案子?!
燕君珂立刻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鹤千炤,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忽然面露凶狠。
“鹤千炤你故意的?”
声音极大,令旁边北司的人听的都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燕小姐和他们九千岁的“爱恨情仇”,但是心里也不免有点替她担忧起来。
被直呼名讳,鹤千炤眉目果真有些许的松动,他轻松地笑了笑,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温旎身上。
再次问了一句,“温旎去不去?”
温旎两次被点名,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氛围之下,她很容易被双方记恨。
略微踌躇的走过去,站在了两人的身边,弱弱地喊了一句,“鹤大人……”
“走吧。”
鹤千炤没有看她,直接转身就走出门去了。
温旎呼出一口气,脸色难看地看向燕君珂,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的小匣子跟了上去。
燕君珂站在原地气的直抖,捏拳气愤极了。
真是气死她了,这个男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那她今天的条子,就不用为他挽回形象了!
离开了北司,燕君珂回到了燕家,将鹤千炤从脑海中甩出去,专心想着城西铺子的事情以及明日的条子。
城西的铺子,她原想的是代购的方式,这几日也让燕桨南去查看了一番,盛京周围,也有些许的城镇,马车大概两三日的路程。
既然如此,那她便也去试试,看看这代购在古代,能不能够实行。
这件事的大概过程,也已经和燕桨南说清楚了,这一次,燕君珂准备让燕桨南来操控这一切,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她。
至于明日的条子……
晚间提笔,狼毫落墨,跃然于纸上。
“话说前几日城西发觉的干尸案,北司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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