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千炤坐于主位,面容严峻,“铁面判官”的称呼,倒也不是空穴而来的。
有些人往那儿一坐,那周身的气质和压迫感,就直接散发开来,让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燕君珂坐在角落里,仔细观察着他的面色,开始了——
“押犯人阿右!”
他一句话没说,只一个眼神,旁边人就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对着下堂大声喊道。
很快,阿右被押了上来,侍卫让他跪下,他却不跪,一脸茫然地看着鹤千炤。
“这北司莫不是无凭无据就抓人,那这天底还有什么王法?”
说实话,不单单是阿右有点茫然,其他人也是一脸懵。
因为只是刚才不久在张家问了话,就立刻被喊道这里来了,这是什么个道理?
“犯人阿右,杀害张肇清,割其喉,吊于上梁!”
依旧是鹤千炤旁边的那个侍卫说出这句话,阿右听的立刻冷笑,“无凭无据,北司可真是好手段啊。”
鹤千炤一个眼神,便立刻有侍卫将一双鞋子拿出来,丢在他的面前。
那鞋子粉红绣花,实在不像是一个男子该有的。
阿右脸色果然变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什么意思?”
鹤千炤手指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起来,略微皱眉,终于开始说话。
“密室杀人,你很聪明,但你留下的一些东西,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鹤千炤:“张老爷说,他叔父全由你们来照顾,衣食住行,全经阿左阿右的手中,于是你便在此之前,将蒙汗药下在张肇清饭菜中,等他晕过去的时候,你再与阿左里外呼应,自己进去将张肇清杀害,而阿左去方便时,则将你的作案工具拿去销毁。”
“呵~这全是你一面之词,况且我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
鹤千炤点到为止,他身旁的侍卫,立刻就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押犯人张婉清。”
阿右脸色大变,额头上已然出现了冷汗,整个人跪在那里,没有抬头。
燕君珂在他旁边看的仔细,这么紧张?被戳到重点了?
看来这个张婉清,对他很重要啊。
张婉清被押上来,这是所有人都意外的。
张老爷整个人也是茫然的很,他站在那里,很想走过去,但却被侍卫拦住了。
看着自己那柔弱的女儿,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张婉清跪在那里,低着头,神色俨然有些恍惚,眼神还飘忽不定。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张肇清。”鹤千炤眼眸微抬,眼神中透出些许的威严。
地上两人,均沉默了起来,低着头望着地面,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说?”
“因为我恨他!”张婉清突然抬起头,眼底泛着红,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随即又立刻低下头,泪水在眼眶打转,氤氲开来,身体也睿随之发抖。
旁边的阿右猛地一惊,看着她满是心疼,伸出手想要去抱她,却被张婉清一把推开。
“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抬起头,看着鹤千炤,哀求地说了起来,“大人,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放过他吧。”
张老爷听到她的话,不禁有些痛心,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这么柔柔弱弱的女儿,为什么会恨自己的叔父,而且还会指使杀人。
“女儿啊,你糊涂啊你!”张老爷恨铁不成钢。
“放过他?杀害两人,如何放过?”
阿右忽然抬起头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他自嘲的笑了起来,眼底泛着泪水,“对,人都是我杀得,张肇清死的活该,阿左,他怕了,他竟然想要去告发我们,那就让他去地下告发吧!”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鹤千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抬手,立刻有侍卫拿着罪书上前去,两人画押后便被押下去了。
明明是一件不值得开心的事情,但燕君珂却发现阿右和张婉清的脸上,却不洋溢着笑容。
其中最悲伤的,当属张老爷了,连失两个亲人,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要杀害自己的叔父。
燕君珂也是一脸懵,问了鹤千炤,他却说让她去牢房问问张婉清。
张家命案告一段落了,这次案件,她左右都问了一下,基本上能够知道了一个大概。
晚间烛灯,素手提笔,一张明日条子,慢慢写了出来。
有些人,皮囊之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张婉清在小时候,十分尊敬张肇清,因为他将张家处理的非常好,且一生也只娶了一位夫人。
在她的心里,张肇清一直是值得尊敬的存在,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有一次在府上见到他,却发觉他身边围绕着一些青楼女子,欢声笑语,很是热闹,而且他还喝醉了酒。
这糊涂分不清人的样子,已然和她心中那个尊敬的长辈形成了对比,她不敢相信这是张肇清。
她立刻跑进去,想要将他喊醒来,却被这个老男人直接抓住了手,眼神浑浊不清,把她当做旁边的青楼女子。
张婉清吓得不轻,大声尖叫,好在阿右来得及时,将她解救出来。
年少的阿右,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被吓坏的样子,却也只是叹了口气:我跟了他十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
张婉清无法想象,自那之后,她的性格有了一个极大的改变,每每经过这边,她的脑海中,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好在阿右从小到大,一直都陪着她,两情相悦,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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