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小院内,杂草葳蕤,花树因无人打理,树枝横斜,枝影杂乱无章。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内,照亮了房内的摆设,一张做工精致的小榻靠窗而放,与房门中间隔的是一扇屏风,上面画着拈花而笑的仕女图,文雅风流。
靠左侧用珠帘隔了一个小隔间,作书房而用,此刻房内有三个人。
“主上,谢小姐几次三番在围墙外徘徊,但都被我们的人拦下了。”小五每日都要来汇报谢姝的每日的行动,“属下怀疑,谢安是不是对她说了些什么。”
门前的看守换了几波,现在前面的人都是他的人。
“我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高禇正处理着那些加急的文件,谢安还未到战场,他也只能时刻盯着那里的动静。
除此之外,还有朝堂之上的事,燕王监国,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了。
越到最后关头,他必须要更加谨慎小心,这么多年来他耐心蛰伏、步步为营,决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他落难寺内,却得一贵人相助,是已经仙逝的圆慧大师。
高禇追着圆慧大师的线索,去查暗中帮助他的人,虽然证据还不够明显,但其中有一条指向的就是谢国公。
“若下次她还想来,不要拦了。”高禇放下了笔,垂眸看下了来禀报的小五。
“你想坦白?”瞿子陌听了他的话,眼神诧异,
“不。”高禇抬眼看见他没个正形似的斜靠在小榻前,手里执一卷书,”你替我见她,不用装疯卖傻。“
”你想要试她?”瞿子陌顿明白了高禇的意思,慢悠悠地叹了一口长气,开口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你糊涂好,还是理智好?“
”但是你知道的。”瞿子陌望窗而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戏码了,所以我答应了。”
他答应得干脆利落,眼里含着兴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唇角也微微勾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样有趣的事他便做了,还要想什么因缘际会与结果呢!
所以这个小姐是不是也会比他想得要有趣一点?
小院外,谢姝都快放弃了,天知道她刚靠近这小院十米,就有一队侍卫来劝她莫在靠近,每个方向都试了,但没有意外都被拦下了。
小小白在她怀中微微地叫了几声。这是两天前谢安派易风送过来的,说他自己要去拜访故友了,让她自己照顾小小白。
她靠近这里的原因就是来找猫的,但这方法也碰壁了很多次。
这次她从后方靠近,没想到发现了一个被杂草掩盖的狗洞,这里可能也不是狗洞,只是常年栖息在这里的老鼠打的洞。
不过经年累月一累积,洞就越留越大。
这次没有人拦她,可能她刚好错开了他们,真是天助她也。
但是谢姝并不想直接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出不来了怎么办?
她只是想趴在墙上看一看而已。
”小五、小五,你能带我爬个墙吗?我就在墙上看一看。”谢姝隔空呼唤小五,但好像无人应答。
谢姝不禁疑惑道,“人呢?”
“算了,我自己爬呗,就看一下下。”谢姝自言自语道。
围墙比她高上一个头,她附近搜寻了一下,找了一块可以垫脚的石头。
她千辛万苦地把石头翻滚着过来,薄汗轻湿罗衣,她提着袖子为自己擦了擦汗,但袖子上也沾了一些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