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忐忑又翘首以盼的时光里。
那辆黑色的卡宴,终于出现在眼眸之中。
这一次,开车的不是助理周牧,而是熟悉的那个人。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道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裤的男人径直下来。
携着一股淡漠的气息,逼近她。
让仰南希的心跳在黄昏之中失了控,脸颊也比晚霞更加绯红绚丽。
仰南希唇瓣间发紧,正要鼓起勇气跟他问候一声。
“怎么回事?”男人冷沉的声音已经响起。
随着他厉色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被血渍污染的浅色长裙。
就在这时,薄微光伸手,声音淡淡:“给我。”
委屈的仰南希抬眸看他,反应迟钝了一下,“干什么啊。”
薄微光看着她揉着自己的鼻子,委屈巴巴的,一句话都没说,从她手里抽走了住院单和病情通知书。
转身。
颀长的身子淡漠的朝着缴费窗口而去。
他的身子映入眼帘里。
揉着鼻子的仰南希,怔在了原地。
瞳孔里是他的身影。
他话少沉默却又每一次都会给她温暖。
这样的薄微光,每一次都会轻而易举的击中她的左心房。
将卡递给她,他随手把那张缴费清单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声调淡淡,只说了六个字:“住院费缴完了。”
他把卡递给她时,是漫不经心的。
从她看到方主编一脸怒气的责骂时,她没有说话。
蹲下来,她捡起了地上散落一地的杂志。
将它们放在办公室的桌面上。
仰南希抬眸对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声音格外的低沉:“当初选择新闻系,是因为我觉得我手中握着的笔,可以将一些黑暗的真相揪出来,推在大众面前,而不是把那些黑暗,用我的笔墨把它们盖起来,替它们遮掩那些肮脏和丑陋。贺韬韬追出真相没有错,是这个世道错了。当你周围的人都是黑暗和懦弱的时,你一个正直和勇敢的人,就是大家眼里的不正常的人。”
仰南希对上方柯黛黑了的容颜。
“周牧,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
周牧开着车,“薄总,医院那边我打了电话给护士站,仰小姐今天下班后好像并没有去医院。”
“嗯?”薄微光的手指一顿,目光瞬间落向了周牧,看似随意的淡漠的问:“她有跟护士站留言说什么吗?”
“没有。薄总,需要我给仰小姐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吗?”周牧问。
“我有说让你打了吗?”薄微光脸色凉凉。
周牧立马不敢出声了。
周牧扬着嘴角的微笑,好心提醒道:“薄总,中心医院到了。”
后座的薄微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中心医院的大楼。
声调凉凉的回周牧:“我有让你开过来?”
周牧嘴角一抽。
保持着面上的优雅和恭敬,“薄总,是我自作主张了。薄总,既然来了,咱要不要上去看看?也不知道仰小姐的同事的病情怎么样了?护士在电话里说得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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