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一眼黥蝇和张母他们,想了想,说到。“你且与棠她们去粮仓吧!”
黥蝇躬了躬身,应道。“唯。”
老人看着他们朝着粮仓走去,才转过身看向张仲。
“你把这犬掐死了,改日,就不好打猎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内走去,走到门口,他转身看向张仲,训斥了一句。
“你这孺子,还不过来?”
张仲蹭蹭蹭的跑了过去,黄狗也跟着蹭蹭蹭的跳,将尾巴都甩成了风扇。
老人一巴掌拍在大黄狗的头上,笑骂了一声。“你这犬奴,我才是你的主人。”
进得屋内,张仲看着老人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个麻布裹好的布包。
那布包极大,整体呈长方形,像是一个被包起来的窗门。
老人伸出左手,抚摸着布包,似乎在怀念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将其递给张仲。“这东西与你。”
“这是?”张仲有些疑惑。
“你且打开看看。”
张仲依言将包裹打开,一层层的麻布之下,是就着油灯浮现的青铜的色泽,张仲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老人,眼中是惊愕。
“怎么,不喜欢?”
张仲连忙摇头,说道。“这太贵重了。”
老人摇了摇头,他那白须虬结的脸上,带着些怀念,也带着些感慨。“当年王龁将军再伐赵国,我去买了它,花了足足一千五,却不成想,你三公打猎,死在了老虎口中。”
“家中兄弟三人,便只剩下我了,那时,你父亲与你两个姑姑尚幼。”老人脸上有了些感伤,为不能效力于王将军麾下感到遗憾,也为自己兄弟的死,感到悲伤。
“我便不得不留在家中,以免妇人幼弱,为人所欺。”
他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一留,就是足足二十多年。”
张仲默然,这种事情,没有他开口劝说的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拿着吧。”
“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了,我这年纪,已然上不得战场。”老人叹了口气,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尽可能的,对着张仲露出一个笑容。“你比我强,与你,才能物尽其用。”
说完之后,老人有板着脸,强硬的说道。“我留着它,难道是要与我一起入土吗?”
张仲看着老人,有一种看着迟暮的英雄的感伤,他想起了那年秋天,在军区大院,一个老人,拉着他的手,强笑着说道。“很好啊,你们比我们当时好太多了。”
“这国家有你们,比有我们更好。”
直到老人双手已握不紧张仲的手,才缓缓呢喃到。“但你一定不要忘了呀,不要忘了,这国家,有我和我战友的一份。”
两个相隔数千年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同样的苍老,同样的满怀期望。
张仲表情肃然,对着老人躬身一礼。“定不负叔公之望。”
“好好好。”老人老怀大慰,笑得十分开心。“你且打开看看,这可不是寻常的盾。”
张仲依言打开,将包裹上的麻布一点点揭开,露出了这张盾牌的真容。
盾面为方首,弧肩,曲腰,平底,正面有一纵脊,中部隆起,整体长度,足有六十公分,宽度也有四十公分。
更重要的是。
它不是普通由木板包裹青铜或者铁皮而制成的轻盾,而是通体由青铜所铸,并掺杂了许多其他金属而制成的重盾。
无论防御力,还是攻击力,它都要比轻盾强了太多。
至于重量,对于张仲来说,这没有任何意义,以他的力量,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它提在手中。
轻轻挥舞了两下,张仲感觉到盾牌正中那一条尖锐的凸起,恐怕就是为他这种猛士所设计的,以他的力量,敌人若是被这盾牌正面撞击到的话。
整个人的胸骨,恐怕都要塌下去。
好一会儿,张仲才将盾牌翻了个面,细细打量着盾面上的花纹,许久,他才将其放下。
“入得眼否?”老人直到张仲放下之后,才开口问道。
“十分喜欢。”
“汝好武事,吾心甚慰。”老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接着说道。“以你之勇力,他日,功法若是修炼得当,或可为军中二五百主。”
“但你要记住。”
“不可为车骑。”
“仲谨记。”张仲知道,这是长平之战中,秦赵两国的车骑,给了老人太过于惨烈的印象,。
不过几次秦军车骑冲阵,便死了一个千人敌的骑都尉,和一个官职更胜于骑都尉的骑将,车骑的死伤,更不知道有多少。
最起码,车骑都尉和车骑将的亲兵,是死绝了。
至于赵国,那简直可以不说了。
“汝须知。”老人还是担心张仲仗着勇力,行那陷阵冲锋之事,便强调道。“人力有穷,纵强如骑都尉,也不过千人之敌。”
“便是那赵将,其悍勇暴烈更远胜骑都尉,可称得上是万人之敌。”
“然骑都尉死于阵战,赵将死于乱箭之下,何也?”
张仲认真的行了一礼。“叔公何以教我?”
“汝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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