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贪财,生意人没有不贪财的。
他接到金子之后,连背似乎都不驼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精光,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走出店门,走出小巷……
小娃娃还在桌子上坐着。
那个如同地狱中发出的声音笑道:“你想喝酒?”
声音还在绕梁,小娃娃就不见了。
可很快,他又从门外飞了进来。
飞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他的眼睛睁的滚圆,兀自还残存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看到了让他恐惧又不解道极点的事情。
然后门外才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缥缈的声音道:“东西得手了?”
门外进来的这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将一个黄色的包裹放在了乌黑的柜台上。
“嗯?你有心事?”那个声音陡然拔高。
灯光下,门外进来的那人的影子一抖,忙摇了摇头。
“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他还会来!”那个声音在渐渐消散,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
“我们居然都像是孩子!”她醉眼乜斜,红扑扑的脸蛋在摇曳的烛光下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云中帆身子不由自主的在晃,打着酒嗝,咧嘴大笑:“孩子不好么?孩子多好……孩子多好……”
女人双眼迷离,摇着头:“我不要做孩子,我要长大,我要当大人…”
云中帆站不稳,却还是问道:“大人就怎样?”
女人道:“只有大人的手才能握紧刀,刀本来不就是孩子的玩具,只有大人才有资格说报仇,孩子是不会的。”
她紧接着又道:“都说女人能让男孩子变成男人,而男人能让女孩子变成女人,我们自己来好不好?”
云中帆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道:“可你还是个女孩子,我现在也还不是个男人。”
女子道:“听妓院里的**子说,男孩子和女孩子也可以彼此将对方变成大人?”
她咬着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两边本就有些狭长的乜斜醉眼在这一刻居然有着异样的诱惑之力。
云中帆在吞口水,他的眼睛比这个女孩子好不了多少。
她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胸膛,生涩却又动情的抚摸着健硕的肌肉。
她的另一只手已经钩住了云中帆的脖子。
云中帆忽然如野兽一般撕开她的衣服,疯狂的握住了她早已不再青涩的胸脯。
她娇喘,呻~吟,心也已经醉了。
今晚,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一年的最后一天,似乎从来都是值得庆祝的,孩子们都一年到头就盼望着这一天。
因为这一天不但有好吃的东西,还代表着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那她呢?他呢?
月色悄然隐去,它也知道害羞,可人呢?
或许对于心中有仇恨的女人来说,害羞这个词,是埋葬在记忆中的荒冢。
――
云中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头疼欲裂。
该死的劣质酒。
他心中暗骂,却不知道,其实任何酒,只要喝醉了,醒来都会觉得头疼,因为他从来没喝醉过。
一阵米粥的香味扑入他的鼻子,然后云中帆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碗粥。
粥已经快凉了。
云中帆忽然脸色一变,昨夜的点滴画面浮现而出,他两步跨到床边,一把扯开被褥,就看到了床单上那一朵朵妖冶刺眼的梅花。
床单被剪去了一半,另一半边缘写着一行小字: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你已是个真正的男人,去做只有男人才能担当的事情吧!
云中帆呆呆看着这一行字,然后他就发现这话有些不对。
你是个真正的男人!
你已是个真正的男人!
有什么区别吗?
他苦涩一笑,忽然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刮子。
收起床单,云中帆沉着脸看了眼桌上的米粥,走出了屋子。
天晴。
没有温度的阳光却异常刺眼,但却让他的头疼稍稍缓解了一些。
院子中一片狼藉,云中帆隐约记得,昨晚那女孩子说这就是她家。
那她叫什么?
大门口缩着一条浑身湿透的黑猫,雨雪淤泥满地,它在发抖,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尽管太阳没有温度,尽管天气很冷,它依旧半眯着眼睛沐浴在阳光中,神情居然很享受。
――此刻的他是否也就像这条猫?
他不敢否认,至少他现在隐约还能回味做那事情时的绝妙滋味。
走出大门,将破败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这个院子中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也随着这一扇门被关在了里面,关在了云中帆的心底。
十年来在残酷的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心性并不只是一纸笑谈。
昨夜的荒唐,只不过是他压抑的太久了而已。
――任何人终归是要发泄的,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爆发固然是发泄,但死亡,未尝也不是一种发泄。
云中帆找了很久,才找到昨晚那间小酒馆。
驼背的老掌柜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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