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帝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真愿意留下来陪着他?
“你,你当真留下?留在宫中?不介意旁人说你是,说你是我的‘娈宠’?”
俊阳苦笑着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庄逸帝,“只要你不当我是那种以身取悦君王的人,我便不是。旁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我是为你留下,我只在乎你怎么说。”
幸福来的太突然,庄逸帝——傻了。
俊阳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也不是冲动的人。留下陪伴他,既然说出口就不会反悔。他只希望,这一次的选择是对的。
俊阳将他散落的发拢得整齐些:“你啊,今后莫在用药了。我,我会伤你。”
“俊阳!”庄逸帝惊喜交加,一个猛扑,像是顽童一般。俊阳终于放下顾忌,甘愿陪他一生,自然也就不再忌讳彼此的亲昵。小心翼翼搂着怀里这人,宠溺地吻他光滑的额头。又担心地说:“你这身子怎么办?明日还能早朝吗?”
“不去,以后都不去,我要与你整日在一起。”
都说红颜祸水,他是男子……
“莫要任性,你是皇帝。”话音未落,从外面传来马蹄声。俊阳诧异地托起怀中人,“我们在何处?”
庄逸帝正撒娇撒的起劲儿,毫不在意地说:“已经出了京城。明日一早回到庄阳城。”
“什么?”俊阳糊涂了。这方才想起,庄逸帝未穿黄袍,车内的物件根本没有宫内的东西。都是些寻寻常常的玩意儿。这人又玩什么花招?
“卓逸,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些。”
庄逸帝懒洋洋地靠在俊阳怀里,扬声道:“小喜,那些点心进来。”
很快,车帘子一掀,一身书童打扮的小喜低着头恭敬地递过来一大盒点心,还配了一壶热茶。俊阳愈发糊涂了,就问庄逸帝这是打算微服出访?小喜掩嘴偷笑,见庄逸帝也不责怪他的越次,便打着胆子问,“公子,方才谭先生派人快马来报,说王爷已经入了寝宫,老丞相与尚书大人,还有郭大人和泉大人辅佐,一切都好。请您别惦记着。还说,祥云城的宅子已经给您打扫干净了,下人都是王爷亲自钦点的,只等您过去就行。”
庄逸帝听的满心喜悦,俊阳却是更加糊涂。他在小喜面前不好叫这人卓逸,只好称呼:“陛下,祥云城紧靠我黑珐族领地,您这是要自投罗网?”
“谁是陛下?”庄逸帝咬着版块梅花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昊庄国的陛下是庄然帝,可不是什么庄逸帝。”
某人呆呆愣愣,某人心满意足。
小喜放下车帘退出去,叫人继续赶车。车内的俊阳赶紧把人转过来,仔细盯着他,“说清楚。”
“说什么?”卓逸眨眨眼,“我退位了啊,把皇位让给我哥。以后,我跟你走,你到哪我到哪。不过话先说清楚,我不准你回黑珐族。那地方不能住人,太枯燥,我受不了,我还是住在……”
“卓逸!”俊阳惊的目瞪口呆,缓过神来低喝一声,“你,你退位?”
庄卓逸坦然一笑,说:“我发现三年来的帝王生活远不如当初你我在一起时来的快乐,我何苦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那个凄冷的深宫内?“
“我,我不是说留下陪你么!”
“傻瓜。”庄逸帝含笑在他额头上弹了一指,“折断你的翅膀,是我宁死不会做的事。
恍惚间,俊阳哑口无言,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三个月后。
偌大的院子里鸡飞狗跳!小喜累的气喘吁吁,指着前面的禽舍,告诉身边跟他一样气喘吁吁的下人,说:“快,抓,抓住它。这鸡,是,是先生,先生指定的。三个时辰内要是抓,抓不住,先生又要,又要发脾气了。”
一只鸡搞得齐府上下都不能安生,唯有先生的“内人”老神在在地坐在庭院的摇椅上,吃着新鲜的果子,喝着香气四溢的好茶,怎一个闲散了得。
闻听小喜那急吼吼的口气,庄卓逸懒洋洋地说:“小喜啊,别这么麻烦了,抓不住就不吃。”
“哎呦我的公子啊。”小喜都快哭了,“您一天一只鸡这可是先生吩咐下来的,您将就点吧。”
庄卓逸咂舌!自打为俊阳取了“齐“姓在此地落户,做了生意有了家底之后,这人就变着法儿给自己补养身子。一天一只鸡、两碗补汤、三盅药酒,这才三个月啊,他已经胖了一圈儿,都看不出腰了。如此下去,好不得成个大胖子?所以,俊阳不在家的时候,他是能躲就躲。可架不住一群下人都被俊阳收买,一个个眼珠子贼着呢,都盯着他这张嘴!
“淮明啊,咱家先生哪去了?”问了经常跟在俊阳身边的下人,他得掌握俊阳的去向不是。
淮明哼哼一笑,言道:“听说王家药铺得了一个百年老参,先生去买了。”
“啊呸!百年老参,那玩意吃了我还不冒鼻血?奶奶滴,快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以小喜管家为首,一众下人异口同声地说:“公子,您死心吧。”
某人气的直跳脚,站在摇椅上指着他们,教育:“你们翻天了是吧?找打屁股是吧?小喜,那家法来!就那根我前几日我刚晒好的藤条,我要抽你们屁股!”
小喜终于抓到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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