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倾洒在庭院内的草坪上,暖暖的微风吹过,栖身在枝桠上的鸟儿叽喳鸣唱。别墅小楼有几扇窗早早透出了灯光,显出几分温馨的安逸。
庄柏心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缓缓摇动。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竟是难以形容的平静。离开这个家快二十年了吧,雪恒和雪睿都那么大了。自己是已经当了爷爷的人,却还满世界的乱跑,难怪卓逸总说自己不靠谱。
庄卓逸打开后院的门走过去,将一件衣衫扔在庄柏心怀里,冷着脸说:“你还以自
己二三十岁?”
孩子虽然很别扭,但庄柏心还是觉得很高兴。见卓逸要走,便拉住他的手,“陪我坐坐吧。”
庄卓逸坐在另一个秋千上,仰头看着天边最红最红的一朵火烧云。
“你很为难?”卓逸问道。
庄柏心苦笑一声,“有一点吧。”
“为了雷叔?”
“有一点吧。”
死鸭子嘴硬!庄卓逸偷偷在心里腹诽,转眼偷偷看着庄柏心。庄卓逸不得不承认,父亲保养的太好,他完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刚出头。是雷战照顾的好,还是他爹“天生丽质”?
“那个……”至今,卓逸也不习惯叫一声把爸爸或者父亲,他别别扭扭地说:“雷叔刚才出去了。”
“嗯,他去见几个朋友。”
“他在这边还有朋友?”
庄柏心好笑地看着卓逸,“他的朋友遍天下。”
卓逸很想问,你呢?你的朋友遍天下吗?不是属于你和雷战共同的朋友,只属于你自己的。你的生活部都是雷战吗?你不觉得这样很亏吗?
即便分开了二十年,父子心还是想通的。庄柏心看出了卓逸的心思,继而低下头,浅浅地笑了。这种笑容卓逸很熟悉,在跟俊阳独处的时候,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幸福的、抒怀的笑足够告诉所有人,我很满足。
卓逸的好奇心涌了上来,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别扭的很不自在。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庄柏心含笑问道。
卓逸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觉得自己实在很矫情。想什么就直接问嘛,又不是外人。
干脆,卓逸大大方方地说:“这么多年,你想过回家吗?”
“当然。”庄柏心也大大方方承认,“怎么说呢……当初选择了雷战,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他就那么好?”卓逸赌气似地说,“让你宁愿抛开富裕的生活,抛开我跟卓然。”
好吗?那时候,庄柏心也这样问自己。雷战值得他放弃所有,选择居无定所的生活吗?
记得那时候……不是初春而是深冬,庄柏心也不是五十多岁而是二十多岁。大儿子庄卓然懂事乖巧,小儿子庄卓逸漂亮可爱,他接任了父亲董事长的职务,可说是年轻有为,生活美满。可谁都不会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想念五年前分手的恋人——雷战。
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他不得不面对结婚生子的问题。尽管他把心事隐藏的很好,雷战还是看出来了。
分手,是雷战提出来的。
不,那不算分手。雷战一声不吭,连声招呼都没有便悄悄地走了。只留给我他满屋子的回忆和痛苦的思念。
他知道雷战是为他好,却怎么都忘不了与雷战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告诉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我是个同“姓”恋,我不会爱上你。女人很执着,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
新婚夜,庄柏心忽然觉得对她很不公平。既然娶了她,就该好好待她。
他假装自己是个合格的丈夫,是个合格的父亲。麻痹着自己的心,自己真正的感情。
对妻子,他是忠贞的,在那几年从来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关系。有的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妻子。
现实往往会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提醒你,白天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独自一人待在小阁楼里,回忆起雷战,回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他知道,他不是对爱情失去兴趣,也不是真的爱上了妻子。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雷战。
那又能怎么样呢?雷战已经走了,被他伤透了心,悄悄地走了。
庄柏心想: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随着卓逸的诞生,庄柏心将雷战紧紧地锁在心房里。
卓逸三岁到五岁这几年几乎都在国外跑,世界各地,名胜古迹都玩遍了。而因为工作必须留在国内的庄柏心,也觉得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天天面对妻子了。他有种感觉,妻子并不想走,只是想避开他虚假的温柔。
“柏心,分公司的事解决了吗?”坐在书房的庄老爷子一派悠闲地问,“时间很紧,不要多生事端。”
庄柏心也是刚刚回来,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茶,呷了一口,“我明天过去,估计会在那边待很长时间。”
“去吧。这边的工作我来处理,你把分公司稳定下来再回来。”
庄柏心放下手里温热的茶,拿起公文包起身走到门口。
“柏心……”父亲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满腹说不出的忧虑,“你还在怪我?”
握紧门锁的手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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