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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云端,它就在商店街最深的巷子里。

巷子口红砖墙上挂着牌子,上面镂刻出“cloud”花样字体,周围是繁琐而精致的繁枝纹。招牌上还系着两对金色铃铛,被风儿轻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云端不像其他店面那样准时开业。看主人家的心情而定,心情好,云端早早打开门做生意;心情不好,这一天连续几天都要歇业。

冬日的午后还残留着正午时的几分温暖,巷子里的积雪融化了一些,露出青色的地面,和零零散散的鞋印。

推开云端的店门。耀眼的雪白占了鳌头,夺去苍松翡翠般的绿,在树挂下舒展出的松针尖儿,给蛮横的积雪点缀出斑斑翠绿。于这庭院一隅,摆放着一座不知何年雕成的流泻水楼。整个水楼都是红玉制成,山峨叠起,亭台楼阁,被涓涓细流穿引着,仿佛浑然天成。庭院中,唯有这水楼隐隐发出些声响,使得无声的寂静焕然变得安逸。掩上了院门,更是感受庭院雅致风情,胜于浮华,沉与安逸。

走过庭院的时候,脚踏积雪,发出嘎吱声儿,留下一串完整清晰的足印,直通到那扇咖啡色的木门前。门关着,上面挂着四四方方一块牌,写在上面的是毛笔字——进来小坐,喝杯热茶。

推开木门,才算真正走进云端。一阵热浪扑面未来,“他”眯了眼,仔细打量。

店内的面积不小,东西虽多,却不显凌乱。充足的室光将琳琅满目的商品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像是涂了油,暖暖腻腻的。

正对着房门的窗前,有一张圆桌和两把原木椅。桌上铺着一块儿花开富贵的绣品,绣品上放了一双包银五彩瓷鞋,经过年岁的润泽,散发着沉淀后的浑厚。紧挨着它的是一台古老的黑色打字机,上面刻有金色的玫瑰花朵,整体流泻出欧洲百年前特有的风格。

女孩儿的手指纤细,笋尖儿似的指尖透出粉嫩,轻慢抚过五彩瓷鞋鎏金的边儿,继而,手指顿了顿,一滴泪落在上面,无声无息。

坐在女孩儿对面的男人是云端的老板,年纪约在二十六七岁。白净斯文,温雅如玉。老板的注意力被新来的客人吸引,女孩儿落泪时,他正在对客人微笑。

“你在听我说么?”被忽略,女孩儿更感焦急。她饮泣了一声,拘谨地碰了碰老板的手肘。

在老板耐心安慰女孩儿的时候,“他”随随便便走到一张矮桌前,拿起上面挂在笔架上的一枚香薰球。金雀银云香薰球被镂刻的精美细致,他拿在手里掂掂分量,打开复又合上,反复几次之后将这精美的小东西高高抛起……

看到他很粗鲁地对待云端的宝贝,老板有些气恼。

经营了多年,客人进来是诚心买东西的,是只打算随便瞧瞧的,老板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位刚刚进来的先生,似乎都不在前两者的范围之内。若说这人是找茬的,老板更相信一些。

“老板,你再帮我想想好不好?”女孩儿激动了起来,抓住老板的手腕,说:“帮帮我,我真的再也找不到这样一家店了。”

老板苦恼地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你的描述太笼统,我没办法找出和你心意的东西。”

“拜托。”女孩儿固执地不肯放开老板,“帮我想想好么?”

这一次,老板笑了,说:“任谁听过你的描述都很难明白的。”言罢,老板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卡片,念道:“‘12356,黑色’你爷爷只说了这一句话,我怎么会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那位先生,你扔着玩的是印第安人的手工艺品,那东西很珍贵,可否请您放下?”

老板实在看不得有人粗鲁地对待云端里的宝贝。尽管它们有些并不是很值钱。

他听到老板礼貌的警告,猛地回了头。浓眉大眼,眼神烁烁。他毫不遮掩的强悍目光让老板为之一怔。他却勾起一边的嘴角,笑的恶劣。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不冷不热地说。

老板不是欺软怕硬的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义正言辞:“刚才你扔着玩的……”

“不是这句,前一句。”他不耐烦地打断了老板的正义。

在老板怔愣之余,女孩儿壮了胆,呐呐地说:“‘12356,黑色’?”

他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女孩,示意她回答正确。并,不等老板开口,抢先道:“礼物吧?你想送给你爷爷的。”

这是什么交流方式?老板狐疑地看着他,不解地看着她。

得到了女孩儿的肯定,男人转身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寿礼还是贺礼?”

“是寿礼。”

爷爷今年九十高寿,她早在半年前便想着找件让爷爷喜欢的礼物。爷爷有的时候会糊涂,特别是怀念故去的奶奶时,总是念叨着“12356,黑色”这句话。时间久了,她上了心。

女孩儿想着。属于爷爷奶奶时期的东西,肯定年代久远。她去过古董店,去过旧货市场,没人能够因“12356,黑色”推荐给她任何东西。云端,是她最后的希望。

听过女孩儿的理由,他已走到桌前。拉开一把椅子,长长的腿跨过椅背,稳稳坐下。双膝大开,双臂环抱,尽显大刀阔斧的气派。他斯毫不在乎老板诧异的目光,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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