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情景又闪现在凌云鹏的眼前,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锦文把凌云鹏带到了位于上海福开森路的一处非常隐秘的小洋楼里,随后冲他神秘地笑了笑:“待会儿有个重要的人物想要见你。”
“谁想要见我?”凌云鹏不解地望着赵锦文。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赵锦文望着凌云鹏笑而不答。
凌云鹏忐忑不安地等了两个小时,等得他快昏昏欲睡时,忽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中等个子,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随后门被关上了,两个随从站在门外守候着。
赵锦文一见来人,立马从沙发上弹起:“局座,您来啦。”
那人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朝赵锦文点了点头:“锦文,让你们久等了。”
“应该的,云鹏,快,快来见过戴局长。”
凌云鹏没想到,居然是戴雨农想要见他,有些诚惶诚恐,连忙立正,行了个军礼:“局座,在下第十八军九十八师五八三团三营营长凌云鹏。”
“好好好,放松些,放松些,这里不是部队。”戴局长笑了笑,转头问赵锦文:“你跟他说了没有?”
“还没有,我想让局座亲口告诉他。”
戴局长点点头:“嗯,也好,也好。”
戴局长示意凌云鹏坐下,然后走过去,坐在凌云鹏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云鹏啊,你的情况锦文都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他说你是他教过的学生里面综合技能最好的,曾经在南京陆军军官军校的各项技能比赛中独占鳌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特地向我举荐你。而且据我们多年来对你的观察,认为你对党国还是忠心耿耿的。”
“多谢局座夸奖。”
看来戴局长对凌云鹏的情况还是有所掌握的,凌云鹏是黄埔十期步兵科的学员,学制三年,这三年里他的各项课业都是名列前茅,原本三年后就毕业了,分到各个部队中去,但就在毕业前不久,他和另外二十几名学员被赵锦文选中,参加一个强化班,这些学员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性格沉稳,心思缜密,心理素质高,单兵作战能力强,赵锦文把他们集中起来,专门学习一些如跟踪,反跟踪,窃听,收发报,设密,解密,暗杀等特工的技能,凌云鹏在这二十多人之中是最为拔尖的一个。
军统的前身名为力行社特务处,是专门进行谍报工作的机构,之后打算将力行社特务处与特工总部,也就是军事委员会密查组合并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也就是人们熟知的军统,当时军统正在筹备中,戴局长需要扩招一些从事特工方面的专业人才,从军队,从院校都招募了一批人,而黄埔系的学员则是被他最为看好的一批。
半年结束之后,不料中日面开战,一时战火四起,眼看着军校的其他学员都一个个上前线,建功立业去了,而这二十多人摩拳擦掌却未有着落,很是沮丧失落,而当时的军统中也有不少人被派往前线作战了,且各个部队正在扩充兵员,急于招募新兵,而黄埔系学员无疑是最抢手的,所以一时间这二十多人也就先后被各前线部队瓜分了。凌云鹏被招募去了陈诚的第十八军九十八师五八三团,参加了淞沪会战,后来担任了该团的三营营长,是被军座最为看好的青年才俊之一。
半年前在一次与日军的遭遇战时,凌云鹏腹部受了伤,所幸,凭借着他的身手,负伤逃离了日寇的捕杀,后来被打散的同伴相救,被送到了一个诊所里,诊所医生名叫杨景诚,杨景诚给他动了手术,取出了子弹。没过多久,赵锦文获悉,便把他从诊所里接走了,安排他在一处私宅里养伤,直至他基本康复,凌云鹏原打算康复后归队,但赵锦文却以伤口未愈为由迟迟不让他走,而且还劝他安心疗伤,上面对他另有安排。
“云鹏啊,你是锦文最欣赏的爱徒,也是校长的得意门生,你这次伤愈后就不用回十八军了,我已经跟你们的军长打过招呼了,软磨硬泡,他总算是忍痛割爱,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戴雨农手下的一员爱将了。“
凌云鹏一愣,他毫无准备地从前线部队一下子转入了军统这个部门,虽说当年赵锦文就有意把他培养成军统骨干,但因为战事突发而改变了他原有的人生轨迹,不过兜兜转转,凌云鹏还是回到了军统这一部门。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凌云鹏也知道其实他对自己的去留并没有主动权,所以便坦然接受:“感谢局座的厚爱。“
“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让你去完成,更确切的说,是一项使命。”戴局长的面容渐渐严肃起来:“你知道,现在日寇非常疯狂,攻城略地,势头很猛,在正面战场上两军实力悬殊啊,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出奇制胜,我决定成立一支敌后别动队,我们要出其不意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委座听了我的计划之后,连说几个妙字,所以我决定把这支别动队命名为妙影别动队,由你担任这支别动队的队长。”
凌云鹏没想到戴局长居然给他委派了这么一个完出乎他意料的任务,但同时他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而且是义不容辞的。
凌云鹏站起身来,神色严峻,目光炯炯:“感谢局座的器重和厚爱,云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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