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
陆见琛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随之而涌出的是漫天飘舞的灰尘。
他一边挥散灰尘,一边咳嗽着看书。
这些书籍讲的都是久已失传的上古武器,可谓是“食之无味”的鸡肋了。
“咿呀”一声,门外落进来一道身影。
扈从进得门来,将茶盏放在桌案上道
“不想秦鸽子竟已去世,那北刀秦寻之果然没有得到秦鸽子的真传么”
陆见琛道“玄铁并不常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玄铁,秦寻之自然也就不懂这项技艺。可惜了。”
扈从低头道“那岂非已没有办法”
陆见琛道“秦鸽子能知道的事,我不信我不能知道。”
他又从桌案上拿起一封已封好的信,递给扈从道
“替我将这封信,送去给苏少侠。”
“是。”
那扈从应一声,便退下了。
北刀秦寻之正住在西凉州八荒城外。
八荒城死气沉沉,地广人稀。西北风吹来,宛如唱响空城计。城外更是多荒山野岭,乱石中藏匿着毒虫,林野荒草中,多有猛兽出没。
秦寻之的窑洞依山而建,他打开门来,一看到门口的两个少年就头疼。
守在门口的正是唐璜和为了报恩而追随他的魏知白。
秦寻之忍不住对唐璜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
唐璜立刻行礼道“前辈,还请念在无辜苍生的份上,告知在下魂灯阵的秘密”
魏知白听不懂,也跟着行礼道“前辈,请帮忙”
秦寻不再理睬唐璜,径自向外走去。
他走到八荒城市集街,回头一看
见两个少年仍远远缀在身后,不禁心中更加烦躁。
市集街名虽为市集,看来却很是冷清。秦寻之掀开一面土黄的帘子,进了一家叫“老古董”的店。
店里面除了破盆破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像样的古董。年代最为久远、看来最像古董的,还要数柜台后的那个干瘪的老掌柜。
秦寻之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搁在柜台上道
“我来取麒麟骨。”
红牙兽是凉州特有的一种猛兽,尤其在八荒城附近出没最多。其骨若是浸润美酒,即使洗得干净,三年后舔舐那根骨头,也仍有美酒之味。世因而称之为“麒麟骨”。又因红牙兽罕见而凶悍,是以其骨有市无价。
那老掌柜将钱袋一掂量,往怀中一塞,便低头继续一声不吭地翻着账本,拨弄算盘。
秦寻之道“麒麟骨呢”
老掌柜道“没有。”
秦寻之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掌柜道“事我已经办了,骨头没有取到。”
秦寻之道“没有货,你却收了定金又收尾款”
老掌柜道“我折了三个伙计,难道不该收这笔钱”
秦寻之道“我叫人替我缝衣服,缝了半天这衣服还是破的,难道我也要为这下三滥的手艺买单”
老掌柜抬起头,目光中射出怒火“老古董落字如钉,童叟无欺”
他的手按在实木打造的柜台上,那只干瘪的小手正慢慢地往下陷。眨眼间,那只手便如镶嵌在橡木板上了。
秦寻之感受了一下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似有若无的真气,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唐璜和魏知白正站在门帘旁看着他。
秦寻之顿感晦气,掀开门帘离开时,对着他们“哼”了一声。
若不是打赌输了,要替苗州五毒君子造一把“毒刀”,他也不用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等鸟气。
秦寻之愤愤地甩了一下帘子,往那干得叫人一大早流鼻血的窑洞走去。
走了二三十丈,秦寻之回头一看,见那两个少年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起来。完地忘记了先前拿一百两打了水漂的事。
等到第二天清晨,秦寻之打开窑房的门,吸一口西北夹杂着黄土的空气
呵
只见血淋淋的庭院里,跪着两个血淋淋的少年。
在秦寻之脚下,摆着两根血淋淋的麒麟骨。
秦寻之忙提脚后退两步。
唐璜行礼道“还请前辈告知尸魂灯阵的秘密。”
魏知白也道“请前辈告知”
秦寻之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叹息道“你们这是何苦”
夜。
昏淡的灯光透出窑洞狭小的窗。
秦寻之道“陈年旧事,为何执著于此”
唐璜道“每天都有新的人为此死去,这也能算陈年旧事吗”
秦寻之道“当初苏昧承诺,绝不会将魂灯结在无辜人身上。他也一直遵守诺言,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不再插手江湖中事。”
苏昧,便是苏试的生父了。
唐璜道“无辜不无辜,又有谁有权判定
“现在苏昧已死,苏弑初出江湖,便杀江南七富,又杀银品山庄庄主。有尸魂灯在身,他几乎刀枪不入,谁能耐他何哪怕是善良的人,身怀利器,也不免无意间伤人。何况他这般唯我独尊,再这样下去,迟早成为江湖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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