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门前站有两个蓝底白边的小厮,他们一看到叶若她们的马车停在裴府门口,就一人跑进府内通报,另一人则跑向马车,看了一眼风铃,立在车旁询问。
“可是叶公子?”
“正是叶某。”
随即叶若与柳静白就下了马车。
小厮大喜,“叶公子可来了,老爷早已等候多时,叶公子请随小的来。”
叶若与柳静白随小厮进府,葛忠自有下人带他去停放马车。
这裴府的建筑当然也是现下流行的琉璃青瓦,不过这内里的布置倒是颇为雅致。
小厮并未带叶若她们去迎客的花厅,而是引着她们穿过假山回廊前往花园凉亭。
叶若用神识细细的扫过这个小花园,竟是药草,但是各株药草的种植都相辅相成,颇有一番妙意。布局得当,又暗含五行八卦,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
凉亭内有一五旬老者正在烹煮新茶,叶若上前跪坐在老者对面的蒲团上。柳静白和小厮都退下在远处守着。
“裴伯近日心情似乎不太好?”
老者递茶的手顿了顿。
叶若接过茶水,“茶可降火,裴伯可多饮些。”
裴远:……老夫好得很!
叶若抿了一口,“此茶可是以龙津碧水煮之?”
裴远白了叶若一眼,“你倒是有一张好嘴。”
叶若浅笑,“裴伯过誉了。”
裴远哼了一声,这厮脸皮忒厚。
“夏季时,泉水水涨流浊,而唯有一处的水却是常年清澈,澄碧如镜。此水取自泓茗庄,乃是老夫一至交好友的山庄。”
裴远颇为自得。
“泓茗庄碧水,果然名不虚传。”叶若赞道。
“不知裴伯此次邀我进京,有何要事?”
裴远想起那事,心里就直发愁。
“偶遇一奇症,不知子初有何看法。”
然后便与叶若细细说明了病人的症状。
……
叶若手指点着小桌。
病人常有绞痛,这种绞痛是下腹部出现刀割般疼痛,而且常常面色苍白、出大汗,有时候伴有恶心、呕吐,有时疼痛向腹股沟和会阴部发散,常常疼痛难忍。
听起来倒像是结石之症。
“裴伯可否带子初去为病者把一下脉搏。”
裴远看叶若面色似是此症可解,大喜,自是无有不允。
病人在竹园,竹园乃是裴家收受病患并治疗之地。
自然,此地不在裴府,而是在郊外的一所别院。
所以,裴远道:“天色已晚,子初还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也未尝不可。”
说完便招手叫来一个小厮,“这是老夫的长随,平二,有事寻他便可。”
“平二,带叶公子去梅院。”
“叶公子请。”
叶若与柳静白随着平二来到梅院。
柳静白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梅花,“公子,此间还是夏季,为何梅花还这般的绚烂?”
叶若还未说话,平二就骄傲的说道:“柳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二公子爱梅如痴,翻遍医书圣典就为寻一法子让红梅能够花开四季。老爷起初是不赞同的,说是万物生长自有规律,但耐不过二公子的执拗,就随二公子去了,谁曾料到,二公子竟真的成功了。”
柳静白听的津津有味,这二公子也是个痴人,“如何做到的呢?”
“这小的就不然后太清楚了,好像是以什么碧水为引,用万草炼药,浇于梅树之下就可,当然,后面还需细细照料。”
柳静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是刚才那个小花园也是二公子一直在打理,花儿长的比之别处也都更好些。”
叶若若有所思,裴二公子?有意思。
是夜,叶若正于房内沐浴,神识扫到柳静白正在放信鸽。
手中无意识的捻着花瓣,到底没有阻止,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并没有定论。她又何必做那多事之人?
窗口似有响动,叶若快速起身扯下衣袍披在身上。
打开窗户,并没有人,刚才神识也并没有察觉到有人。
不过,叶若拾起窗沿边的一朵梅花,有些疑惑。
第二日一大早叶若便同裴远乘马车去往竹园。
竹园内是一排排的竹屋,裴远领着叶若走进那间最大的竹屋,又吩咐旁边迎上来的管事,让他把那个病人带上来。
叶若刚坐下没多久,管事就带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子。
叶若为其把了把脉,重要的是用神识扫视了一下男子的身体内部,果然不出她所料,是结石之症。
叶若收回手指,裴远便急着问:“如何?可有办法?”
叶若浅笑,“可治。”然后看向那个管事,“取纸笔来。”
叶若写下一个方子,表明只需服用七日便好。
“偶从古籍看到此法,裴伯可一试。”
裴远细细的琢磨着叶若写的药方,“子初,这其他还可理解,其中这鸡胗之膜,灰鼠之尾也太……还有这猫尾草是何物?”
叶若细细的讲解了一番,又说:“这猫尾草甚是常见,我画一幅图,裴伯派人去乡间小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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