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虎回到自己的卧室中,犹如一只被困的饿虎,在房中来回的急速走着。..满脑子里都想着那没有半分杂质的雪白雪白的咸味儿纯正的食盐,那哪是盐啊,那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家的,咋了?在屋里晃个甚?只晃的奴家眼睛都花了。”祝虎的浑家一面铺床一面抱怨道。祝虎的浑家周氏,今年十八九岁的样儿,体格丰韵,一对三角眼阴冷冷,亮晶晶,犹如两朵闪烁的鬼火。
祝虎站住脚步,看着周氏,右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欲言又止。周氏看着祝虎的样子,更是不解的问道:“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抽风了?”
“你这婆娘,说的甚话!”祝虎道:“你知不知晓,三弟他会制盐!制盐你知道吗!”
“三弟会制盐?”周氏的娘家就谋划过做贩盐的买卖,只是没有门路弄到盐引才作罢,对已贩盐的暴利,她是门清的。她眨巴着一对三角眼:“那好事啊,你让三弟制盐,俺们也参一股,大家伙一起发财啊。”
“当时俺和二哥就说了合伙的事,三弟没吭声。”
“没吭声又不是他不答应合伙。”
“你知道个屁!”祝虎突然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道:“你还记得去年吗?后岗那三十亩地,爹原本是要给三弟的,你非要,说那是块风水宝地,非要俺去和俺爹说,要爹也分个咱们十亩,后来俺爹也怕大哥和俺说俺爹偏心,没法子,将那三十亩地三一三十一,俺们兄弟三人一人十亩,三弟又是个记仇的主,到嘴的肉让你给搅黄了,他要是想起那事来,他会让俺们入一股吗?”
“那......还还不是俺为了俺们这个家好嘛。”周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心虚。
祝虎思索片刻,道:“你去大哥房里去探一探大嫂的口风,大嫂这人最是伶俐,看她有没有甚好法子,可以入三弟的伙。.”他斜眼一瞟,见周氏没动的样子,一下子急了,吼道:“去啊,还在这里愣着做甚!”
就在祝虎与他的浑家周氏商议着如何入股祝彪的贩盐生意的时候,祝龙与他的浑家王氏也没闲着。祝龙问王氏道:“娘子,你说要如何做,三弟方才会让咱们入他的股呢?”祝龙想了想,试探性的道:“要不将前番三弟让与我的一百亩地还给他?”
王氏生着一张鹅蛋脸,面目看得温和可亲。她听了祝龙的话,微微一笑道:“官人,你说那有吃进肚子里的肉又吐出来的道理?”
如果要让祝龙让出那一百亩地,那还真是让他肉痛,于是听了王氏的话,也不仅让他微微颔首。这时,又听王氏道:“官人,如今就算你把那一百亩地退还给小叔叔,恐怕小叔叔也不会领这人情。奴家倒有另一个人情可做,做得成了,再让爹爹去说,那小叔叔就会让官人入股一同贩盐了。”
“啥人情?”
“官人,你方才不是说小叔叔想买个官吗?”
“是啊。”
“得多少银子?”
“少说也得三千贯钱。”
王氏想了想,一咬牙道:“舍不得孩儿,套不着狼。你去和爹说,只说你想帮一把小叔叔,咱们出四......出三百贯钱,帮着小叔叔去买个官当当。”
“三......三百贯?”
“咋了,少了啊?”
“娘子,三弟要买的那官得三千贯,你才出三百贯,是不是少了点?”
“三百贯还少啊?”王氏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道:“一亩地也就五十贯钱,如果给得多了,那咱们不亏本了?再说了,小叔叔那盐制得咋样还不知道呢?要是不能挣钱,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祝龙惊叹道:“三弟制的那盐俺尝过了,比起细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比起青盐,那毫不逊色啊!”
“小叔叔真有这般厉害?能将粗盐制成青盐一般?”王氏一脸不信的道。
“俺不是亲口尝了也不信。”
“那......那再加一百贯。”
“那俺明天去和三弟说说。”
“别先和三弟说,先和爹爹说,做人情要做得大家伙都知道吗?不然这人情做来何用?又如何能让小叔叔领俺们的情让咱们入伙呢?”
“对对对,”祝龙连连点头道:“还是娘子足智多谋啊!”
祝龙夫妇正聊着如何做人情入伙祝彪的制盐生意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只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屋里有人吗?”
夫妻二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祝虎浑家周氏的声音。
祝龙小声对王氏道:“咦,一向不到俺们屋里来的,今日个咋来叫门来了?”
王氏微微一笑,小声道:“那还用说,肯定也是为了盐啊。”
“你咋知道?”
“你忘了,二弟妹刚嫁到你们祝家来的时候就说过一回,她的爹爹想做盐的生意,因为没弄到盐引,所以没做成,你还记得吗?”
“对,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如今小叔叔要做制盐的生意,而前番二叔(祝虎)为了地的事曾和小叔叔闹翻过一回,奴家估摸,这次来是来探咱们的口风的。”
“那......那见不见?”
“见,当然得见,她想探咱们的口风,咱们还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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