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劲飞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便离开了阳县。
顾同将毛子给打了一顿,气愤的说:“都是你不小心出了差错,不然哪里会被官府里的人发现。还当干成了这一票以后都不愁了,这下可好,连累大家,还差点出不来。”
宋劲飞走在最末,对于手下的争吵他并没有出手制止。夜色茫茫,他们一伙也算是躲过了一劫。然而未来的路在哪里?
宋劲飞想起了傅掌珠那张娇花似的脸,同样想起了她的忠告。他们哥仨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好手好脚的,难道真的要偷鸡摸狗的过一辈子,那么这一辈子都别想能出人头地。
宋劲飞想到这里就加快了步子,他走到顾同跟前,和顾同说:“明天起你教我读书识字吧。”
那顾同很是意外,疑惑道:“大哥,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呢?”
宋劲飞道:“不能连一张字条都看不懂,斗大的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别的都不认识,这也不是办法。”
顾同的父亲是个乡秀才,早些年跟着父亲读了几本书,所以也算粗通文墨,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他也就落草为寇,跟着宋劲飞四处闯荡。
夜色越发的深沉,宋劲飞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脚踏实地的走下去,总有能看见希望的光亮。
自傅朝先将宋劲飞三人给放走以后,他的日子就越发的不好过。这天刚进衙门又被主簿叫去训话了。
“林员外那边我安抚不了,你自己上门谢罪去。”
傅朝先道:“我会亲自过去的。”
“还有县令大人那里也差人过来问话了,该怎么交待我可不管。”
傅朝先这是一不入流的小官,在这阳县衙门里除了那些衙役们,谁都能踩他一脚。这些年他勤勤恳恳,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在这个位置上好些年了也没挪过身,傅朝先也认了,他喜欢阳县这个小地方。
傅朝先小心翼翼的去了县令那里挨了骂,接着又乘轿去林家谢罪。他的姿态放得足够的低,但林家却依旧不肯接受傅朝先的赔礼,说要向上弹劾傅朝先。
傅朝先日子不好过,他没权没势,不敢招惹那财大气粗的林家,不过忍气吞声,默默的担起所有的过失。不过这一次他的官位兴许会不保,要是他因此丢了官,没了俸禄,一家几口人该怎么活命。
傅朝先身心俱疲的回到家里,他一脸的肃色,到家后也不开口说话,任凭章氏在一旁如何的絮叨,但他就是不吱声。
后来掌珠出来与大家一道用饭,傅朝先看见这个侄女心里更是来气,家里一切不好的源头皆是由此人所起,他面对这个侄女再没什么好脸色。
夜里睡觉时,傅朝先和妻子说起:“还是早早的将大姑娘给打发了吧,嫁不了本县就嫁到隔壁去,更远一些都行。”
章氏嘟囔道:“你以为说嫁就能立即嫁掉啊,傅大姑娘的行情一落千丈,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身上又有病,谁愿意娶个病秧子的煞星回去。”
傅朝先觉得窝火,他也不睡了,起身披了衣裳就往外走,章氏叫住了他:“老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别管我。”
章氏明显的感受到丈夫和往日不同,虽然丈夫不肯向她吐露外面的事,但作为十几年的枕边人,她清楚的意料到丈夫遇到麻烦了,这个麻烦多半还是由掌珠引起的,因此不免低低的骂了几声“扫把星”。
二月二十八这一天尹家人突然登门了。尹家派了两人来,一个是尹家的管家,另一个便是曾经替兄迎亲的尹海升。
傅朝先去衙门了,章氏在家里接待了两位尹家人。
尹家人到来的时候掌珠在房里看书,宝雁低声和掌珠说:“走,我们过去听听他们谈的是什么。”
掌珠没有兴趣知道,懒懒的回应:“有什么好听的。”
“姑娘就不担心他们将姑娘给卖啦?”
“真有这个打算的话,你认为他们会允许我在跟前?”
宝雁吐了下舌头,笑道:“这倒也是。”随即宝雁又说:“姑娘不方便出面的话,奴婢替姑娘打听打听那些人在说什么,回来也好告诉姑娘。”
掌珠没有答话,那宝雁便出了门,往那上房而去。
这边章氏正在招待尹家来的两位贵客,她坐定之后,那尹海升便起身朝章氏拱手赔礼:“之前的事突发紧急,逼不得已要立刻赶回去,所以疏忽了傅大姑娘,哪知给她造成了伤害,晚辈奉了双亲的意思过来向傅太太赔礼道歉,还请傅太太别计较了。”
“计较,真要计较的话,可就多了。我们大姑娘因为四爷的疏忽可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她福大命大,只怕早就死了。你们总得给个说法。”
“会的,会的,傅太太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凡事都可以商量。今天晚辈和管家过来也正是商量此事来着。”那尹海升的态度一改往日的傲慢,处处的赔着笑脸,章氏心中暗道,只是不知这尹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章氏这时候也就拿出了长辈的款来,慢腾腾的说:“商量,尹家愿意给我们家大姑娘多少的补偿?”
尹海升道:“虽然没有正式的行大礼,但之前议了亲,就是一家人了。这门亲戚还是要走动的,不能因为三哥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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