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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儿和惠儿把器具置于案上之后,荀悦执白先行,曹丕执黑应对,落子如飞,锋芒毕露,到得六十八手,荀悦投子认输,叹道:“比上次还少下了好几手。.”

“先生满腹经纶,尽是经天纬地的文章,已经装不下弈棋小道。”曹丕笑着收子。

“公子此语,折煞吾也。”荀悦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比较欢畅,读书人就是喜欢别人夸他懂得多,曹丕前世在高校,身边是读书人。

“其实天子也爱弈棋之道,公子这等高明,可以进宫和圣上对弈几局。”荀悦随口说道。

曹丕抬眼瞟了荀悦一眼,看他脸上没有异样,想必是无心之语,随即笑道:“进宫下棋,是赢了好,还是输了好?”

荀悦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失言、失言了!下官告辞。”说完起身作揖,曹丕也起身回礼,然后把荀悦送到院子门口,自行回转。

“读书人脑子就是不灵光,天子寄人篱下,你还要屋子主人的儿子去跟他下棋,这不是找不痛快么?”曹丕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往回走。

刚回到书房,却听到淑儿来报,典满刚从军屯回来,求见公子。曹丕让淑儿把典满带进书房问道:“稻子丰收了?”

典满答道:“正是,公子,这些稻谷如何处置?”

“先农坛附近的稻谷部分出来,一颗也不能拿去脱衣,来年部用作种子播种。”

“诺!”

“看紧陈三郎他们,尿液和粪便每日都要给我煮,越多越好,往后两年就是见功夫的时候。”

“诺!公子,刚才我在许都外城遇到一人,腰间挂剑,见到小仆就问是否是曹府中人,小仆答是,此人就让我带话给二公子,到城南酒肆见面,小仆问他姓名,此人却不答。请他来曹府,他也不愿意。”

“哦?我已经此人是谁,你和我出门一趟吧。备马。”

盏茶时分,曹丕骑着骏马,典满牵着缰绳,已经出了曹府。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许都城南酒肆门口,却见一人正在酒肆之中,独具一案,盘膝而坐,身材比其他桌案的客人高了半个头,手臂如猿,双目如电,额下有须,皮肤粗糙,看不出年纪,现在他正举觞豪饮。

曹丕见到那人后随即下马,让出来迎接的小二把马绑好,自己这典满走进酒肆,径直来到那人面前坐下,那人此时正好喝完一觞酒,咣当一下,把觞丢在案上,曹丕笑着端起一旁的酒壶,为其斟酒。那人两眼一翻,看了看典满,笑道:“这娃好生面熟,看起来像恶来。”

恶来是典韦诨号,相熟的人才会这般称呼,典满看对方认识自己父亲,面上有诧异表情,不过却恪守仆人的礼仪,没有出言询问。

曹丕拿过一觞,自己斟满,说道:“他是典将军之子。”说完举觞,那怪人闻言点点头,说了声“难怪”也举觞和曹丕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曹丕也是一口闷,这年头无论什么酒度数都低,小孩喝起来也无所谓。

怪人问道:“可还记得我传你的歌诀。”

“电挚青锋点太阴,一升一降把身藏。摇头进步风雷响,滚手连环上下防。”

听曹丕念完,怪人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随即开口道:“在院中腾一间房给我住着,此次我可以留个一两月,每日要吃好酒好肉,手上没钱,以剑术抵之。”

“好!”曹丕很是爽快,随即转头对典满说道:“伯英,这史壮士的酒肉你来买,买两份,这样你也可以学剑术。”

“史壮士.....莫非他是!”典满突然吃了一惊。桓、灵二帝年间,虎贲王越之名因为其剑术无双响彻司隶,后来失踪,突然出现一个剑客,名叫史阿,剑路和王越相似,却更为诡异,此人已剑术称雄中原,兖州、豫州、司隶地区凡是武人,皆闻其名,曹丕的记忆中史阿教过她剑法,曹丕剑法颇为精妙,只是年少力弱,用剑没有威力罢了。

“没错,就是他。”曹丕说道。

典满得到曹丕坑定的回答顿时两眼盯着史阿,好像要把他看出花来,原因就是他曾经听自己父亲说过,司空本来是要史阿掌管虎卫营,典韦任军司马,但是史阿坚辞不受,所以典韦才当了虎卫营校尉,典韦为了这事非常不快,还找过史阿切磋,结果却堪堪打了个平手,虽然父亲的飞戟绝技没出,但是史阿好像也没出力,父亲随即心服,不再找史阿麻烦,要知道自己父亲若论单打独斗,曹军众将里绝对是傲视群雄,但是独独服史阿,怎么不让典满好奇。

史阿丝毫不在意典满的目光,呼唤小二继续上酒,曹丕则在对面作陪,典满则侍立一旁看着史阿,三人形成了一副古怪的画面。

又喝了几口酒,史阿说道:“来此之前,我碰到了任伯达,听说你拿我来做事由了?我何时送过你什么棋谱?老子根本不会下棋。”

“大侠息怒,后来我父亲前来询问,我已经照实说出,当时如果不推说从大侠手中所得,只怕姑父不摆完棋局,却不会让我离去。”

汉朝称游侠为大侠,游侠是个很奇怪的群体,史记是这样说游侠的:“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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