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山间气温骤降。
李维斯大致弄清了这座“婚房”的格局——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和洗衣房,二层除了他所住的大客房,还有两个小房间,以及一间小小的会客厅。
再往上,就是三层了,宗铭的办公室,楼梯尽头的橡木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商业机密”。
对于宗铭,李维斯知之甚少。宗佳玉在某些方面总是充满奇思妙想,当李维斯向她打听宗铭的详细情况的时候,这位侠肝义胆的单亲妈妈表示无可奉告,为了让他们之间的相处能够“自然、和谐、有趣”,她郑重建议李维斯自行发掘想要了解的一切。
所以迄今为止,李维斯只知道宗铭34岁,正好比自己大一轮,就职于某个讳莫如深的非盈利机构,目前为了处理一桩公务而暂住石湖农场。
作为一个不差钱的土豪,宗铭房产众多,石湖农场只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一处别业,平时很少居住。除此之外,他还拥有山下一个颇有名气的马场,并继承了家族一些价值不菲的债权和股票。总的来说,他是个十足十的富二代,就算瘫在沙发上啥也不干,一周的进项也够李维斯辛苦一整年。
至于宗铭的相貌、性格、品行,以及过往感情史什么的,李维斯就不得而知了,照宗佳玉的话说,他得自己去发掘。
但愿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奇葩人士吧,要不然以后离婚还是个麻烦事儿。
熟悉了一遍居住环境以后,李维斯来到了厨房。橱柜里存货颇多,且都是些价格高昂的有机食品,显然宗铭在饮食方面是个讲究人儿。
李维斯正在翻检食材。巴顿跑了进来,咬着他的裤脚将他扯到冰箱面前,星星眼摇尾巴。
冰箱上贴着一个“朕就是这样汉子”的故宫冰箱贴,下头压着一张超市凭条打印纸,上面写着两个字:喂狗。
看来宗铭对这只狗是真爱啊,信里提一遍不说,还专门在厨房里留了字条提醒他。
巴顿见李维斯愣在那里,立起前爪拍了拍字条,示意他注意看。
“你还会敲黑板……”宗铭哭笑不得,打开冰箱取了一只土鸡,切了三分之二给它煮了一锅狗饭,把剩下的炒了个熘鸡片,又配了扬州炒饭作为晚餐。
做好饭已经快八点了,宗铭还没有回来,李维斯留了一半在保鲜盒里,放进冰箱,自己坐在餐台上吃剩下那一半,一边吃,一边对趴在对面啃狗饭的巴顿说:“你主子真是日理万机,忙得这么晚都不回家,是不是分分钟千万上下啊?”
巴顿舔了舔嘴巴,竟然点了点头。
可见宗铭真的是个大忙人儿,怪不得这狗见着个活人就疯狂摩擦。
饭后李维斯清洗碗盘,出去倒了个垃圾,回来的时候巴顿咬着他的裤脚将他扯到冰箱前,敲黑板again。
李维斯发现留言条上多了一行字:遛狗。
宗铭回来了?
没听见车进来啊!
李维斯跑出去看了看三楼的窗户,灯是黑的,喊了一声“宗先生”,没人回答,显然楼上根本没人。
见鬼了!李维斯目瞪口呆了三秒钟,真诚地问巴顿:“亲,这不会是你写的吧?其实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宗铭就是你,你就是宗铭吧?亲,你会变身吗?要等月亮出来吗?”
巴顿痴汉脸看了他三秒,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腿。
“whatthefu……”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李维斯心力交瘁,发|情期的阿拉斯加犬简直就是移动的播种机,灌木丛、大树下、小溪边……只要是能蹭一蹭的地方,都留下了它孜孜不倦的身影。当李维斯拖着几乎脱臼的双臂把它硬拉回石湖农场,甚至怀疑明天整座山都要怀孕了!
“把狗阉了吧。”李维斯回家后在“朕就是这样汉子”留言纸上添了一行字。
然后他将巴顿拖过来:“你看怎么样?”
巴顿高高兴兴地绕着他转了一圈,站起来扒在冰箱门上敲黑板。
“看来不是一个人。”李维斯失望地摇了摇头,要真是一个人,它不会对失去蛋蛋这种事如此淡定,于是估计敲黑板只是条件反射而已吧,字还是宗铭本尊留下的。
至于户主大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字写在上面的,李维斯不得而知,不过这世上未解之谜多得是,对神秘事物保留适当的敬畏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李维斯蹲在冰箱前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宗铭再次显灵,有点失望,在留言纸上写:宵夜在冰箱里,自便。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李维斯筋疲力尽,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客房,一头栽在柔软的枕头里,打起了呼噜。
不知睡了多久,静夜里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李维斯恍惚醒了一下,听到仿佛有车进来,隔了片刻,一个略显蹒跚的脚步从客厅传来,似乎还拄着拐杖。
宗铭回来了?他腿不方便?出于对残疾人的普世关爱,李维斯想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但奇怪的是他仿佛被一种古怪的力量魇住了,根本无法彻底醒来。
楼下传来一阵欢快的狗爪挠地的声音——巴顿也醒了,李维斯模糊听见它讨好的呜呜声,夹杂着一个男人低沉的呵斥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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