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成十年正月,春风微醺,暗香浮动,正是长安烂漫的季节。.时至十六日寅时,沧海书院的离山钟“咚!咚!……咚!”连敲三十五下,象征着建院第三十五年已然开始。
钟声停止不久,书院逐渐的热闹起来,人声鼎沸。在苍竹院中,谁也没注意到有个名叫莫非的少年,从偏僻的一页书走出来,沐浴着融融春光,踏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朝医科的学堂走去。
“山阴冲丹田,……,真气上逆。”
此时,低头行走的莫非正在嘀咕着《残生了》中的句子。这十天多天,他一边积极的锻炼身体,一边研究着《残生了》的真气修炼。但至今为止,他修炼出的真气一到心海,便荡然无存,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以至于他都怀疑这本书的存在意义了。
“欸!这位师兄。”
正在低头行走的莫非听见这清脆的声音,顿住脚步,看向一旁。却见一个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萝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挥着如同秋藕一般白嫩滚圆的小手看着他。是叫我?莫非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疑惑指着自己:“你在叫我?”
“嗯。对。”
“有什么事吗?”
小萝莉指着自己旁边的原木色书箱,甜甜的笑道:“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书箱?我有要紧的事去做。”
今天是莫非第一天做夫子,他实在不想迟到,但又不忍心拒绝这个冰雕玉琢般的小萝莉,倒陷入了为难:“呃……”
小萝莉见他似有拒绝之意,撅了撅嘴,低下头委屈道:“既然师兄不愿意,那……算了,青青自己想办法。..Co
莫非闻言,无奈的摇头笑道:“呃……,那好吧!我给你看着书箱,你办完事要快点回来。”
小萝莉猛地点了几个头,瞬间笑逐颜开,脆生生的应道:“啊!好。我一定马上回来。”说完蹦蹦跳跳的向远处跑去。
在第一次听说沧海书院时,莫非已经知晓了这里学子众多的事实,但看到院内摩肩接踵的情形后,仍有一丝意外。此时年节刚过,这大抵也是学子们年后第一次见面,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或文绉绉的吟诗作赋,或勾肩搭背高谈阔论,也有公子哥儿在追逐打闹,也有大小姐在讨论才子佳人。
在莫非身旁,就有几个斯斯文文的学子在讨论着大唐文会。
“……虽说叶公子受了一个月的伤,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拿到冠首,为我们沧海书院争口气。”
“不错!子直兄这话我赞同。哼!他们也不想想,我们院长是谁?一个小小的天南书院,也妄想和我们争,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呵呵……,我倒是不想这些,我只希望等到半年之后的天下文会上,有人可以一举夺魁,为大唐文道争口气。灭灭秦、汉两国的气焰,每次看到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来气。”
莫非听那些学子长吁短叹的说着,心想“文人相轻,自古而然”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推了他一把,语气不满道:“喂!你听不见我叫你吗?”
莫非看着眼前满脸麻子,一身珠光宝气的公子哥儿,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还是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
那公子哥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唰”打开折扇,训诫道:“你是哪家的书童?看东西也不专心。”
“我不是……”
莫非还未说完,那公子哥儿直接截断他的话,随口吩咐:“呶!那是我的书箱,你先给我看着。”说着细细看一眼莫非,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两个指头捏着在他面前晃了晃,调笑道:“看你长得挺俊的,本少爷倒是想向你家主子讨你回去。呐,这是赏你的。接着!”
说罢十分随意的将银子扔了出去。
莫非站着不为所动。
“咣当!”
银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公子哥儿一愣,随后看着一脸漠然的莫非,叱道:“你这书童,怎么回事?连银子都接不住。”
莫非没有答话,厌恶的朝旁边的站了站。
那公子哥儿见状,厉声喝道:“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爹可是中书侍郎,惹毛本少爷,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又是个拼爹的!
就在莫非心里腹诽的同时,周围的学子发现了此处的异样,纷纷围观起来。
“这是谁啊?怎么得罪了学院里的这个恶棍,哎……。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看他穿的粗布麻衣,旁边还放着书箱,应该是哪家的书童。不过这模样倒是挺俊的……”
“俊才倒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马公子最好男风?”
说话的几个学子都是寒门子弟,平日里没少受过这些书院恶霸的欺负,大概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心里为莫非捏着一把汗,但又不敢真正的抱不平,只能在一旁暗暗嘀咕。
而另一边也有穿着华丽的学子,见是中书侍郎家的少爷在欺负人,谄媚道:“呵!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得罪马公子您。哪家的奴才啊?长得挺俊的,赶紧给马公子道歉,说不定马公子带你回去……哈哈,玩一玩房中之术,以后,日日能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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