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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飞步过去将她扶起,急忙查看伤势,却见这些针虽然钉中她要害部位,但未有一根刺入肌肤,都只牢牢停在衣衫之上,方才那声惨呼因惊吓而发。

关山月放心之余,又不由暗暗心惊,方才他那手收暗器的功夫固然厉害,但自己还能瞧出三分,但这手发暗器的功夫却是一丝也没瞧清。

反应之快,出手之准,当真为世罕见,更兼之他能准确说出飞芒针的数量,精准地拿捏力道,若非目力极佳,耳力极灵,心算极精,定力极深,内力极纯,又如何做得到?

当下,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肃然敬道:“多谢白云公子手下留情,师妹年幼气盛,无意间冒犯……公子的朋友,纯属无心之过,关某不及阻止,亦是有错,公子宅心仁厚,不予计较,我师兄妹二人感激不尽,我二人在此向两位赔个不是,望公子海涵。”

说着,深深一揖。

他方才虚与委蛇,此刻才是真心佩服,诚心道歉,即墨云不发一语,只是将手中筷子搁到一边,又从筷笼中取出一双新的,蘸了茶水,正用随身携带的绢帕慢慢擦拭,对他二人然不予理会。

岚兮此时才反应过来,见场面僵持,寻思着横竖自己这边已占了上风,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两面都好看?

于是仰头打个哈哈,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家相互开个玩笑,图个高兴,谁又会当真了?来来来,一齐坐下喝杯水酒,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她话还未说完,即墨云却迅速夹过一个酿豆腐,精准地塞入她口中,她嘴里一噎,余下的话便说不出来,只得将口中食物慢慢咀嚼,秀眉一扬,瞪了即墨云一眼,心中暗骂:嫌我话多,你自己不说?

即墨云袍袖一拂,目不抬视,不冷不热道:“两位请自便。”

言毕又夹了块白切鸡到岚兮碗里,岚兮心中不忿,不愿承情,执起筷子,将白切鸡一夹,也塞向他口中。

她动作不快,即墨云要挡要闪皆是易如反掌,但他却张口接了,连肉带骨缓缓嚼起,只是无奈地看着岚兮,鼻腔里发出叹息。

关山月不是不通世故之人,瞧见二人如此模样,若非夫妻也必是未婚爱侣,方才存的几分妄念,那是再不敢有了,再留此地,不过自讨没趣,于是搀着木氶雪,道:“师妹,咱们走吧。”

木氶雪惊魂已定,失色的花容也渐渐恢复,她运力一震衣裙,抖落身上的飞芒针,顿足恼道:“走什么走,他们这般欺侮咱们,你还低三下四道歉,惊木堂的颜面都让你丢光了,今番若不出这口恶气,我青白双秀以后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话音刚落,又要生事,关山月猝然拉住:“师妹,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吧。”

不想,木震英老来得女,十分娇惯他这宝贝女儿,旁人看在木震英面上,皆对她礼让三分,所以,即便武功资历不如师兄,青箫的名头也依然排在白笛之上,但种种退让却令她愈发跋扈。

若此时关山月与她同仇敌忾,她或许会好过一些,可偏偏他出言相阻,只令她越发气愤,盛怒之下,反手一掌掴在关山月脸上,清清脆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关山月一愣,拉着她的手不由松了。

打便打了,要她低头那是万万不能的,当下勉然硬气道:“什么算了,我看你是瞧那女人长得好看,鬼迷心窍了吧。”

说完,跨上两步,举起碧玉萧一指岚兮:“喂,你!有本事出来同我单打独斗,别躲在别人背后鬼鬼祟祟做缩头乌龟!”

这激将法对她毫无用处,岚兮可不在乎有人骂她乌龟,毕竟乌龟比许多好斗的动物都长寿得多,她只是思忖着到底要作何回应比较合适。

应下?万一这不自量力的小丫头吃了亏,到时梁子结大了,只怕更麻烦。

不理?对方又要纠缠不休。

正为难间,关山月已出其不意地在她颈后昏睡穴上一点,木氶雪一个趔趄昏倒,关山月及时抱住,歉然道:“师妹不懂事,叫两位笑话了,在下告辞。”

言毕,不再多加停留,身形飘动而去,顷刻杳然。

关山月这般做,委实是无可奈何,若任由木氶雪胡作非为,万一伤了岚兮,即墨云哪里会放过她?

若她被人所伤,师父木震英又岂会饶过自己?

横来竖去,倒霉的都是他,最妥当的办法便是尽早带她远离。

岚兮遥看二人消失的方向,摇头喟叹:“这丫头的脾气比我还大,一言不合就下狠手,肯定是叫她爹给惯坏了。”

回头,却见那几桌好事的客人,不知何时已围观过来,议论纷纷。

岚兮右足在桌下一扫,足风一带,卷起地上离得近的几枚飞芒针,抄在指缝间,作势便要射出:“看什么看?你们皮痒也想挨上几针是不是?”

那些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回归原位,各吃各的。

即墨云道:“那青箫的脾气是她爹惯坏的,那你的脾气又是谁惯的?”

岚兮吹落指尖上的飞芒针,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我的脾气可比她好多了,至少我比较喜欢动口,只有逼不得已才会动手。”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学艺不精,真动起手来未必能讨到便宜,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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