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道:“我与师妹听人说,有个大胡子带着一位美貌姑娘往东去,心下蹊跷,这才匆匆赶来,等我们到时,刚好看见那人手里拿着飞凫镖,秦姑娘又是那般模样……”
岚兮接口道:“再加上那个罗刹刀丁大石也是一脸大胡子,所以你们就将他当作劫持秦姑娘的恶贼了。”
关山月道:“不错。”
岚兮问:“那你们又是怎样知道,秦姑娘落在冲天大盗手里的?”
木氶雪讥笑道:“这件事早就传开了,我反倒奇怪为什么你们不知道?”
关山月看了她一眼,道:“秦姑娘被劫持是六天前的事,此事仅在潇湘传开,传到袁州府,也只是近两日的事,难怪姑娘不知。”
木氶雪见他当众拆台,恨得一脚踩他脚上,他只当不知,又继续道:“秦府上下门客众多,不曾想竟有贼厮敢到秦府作恶,是以疏于防范,等发现贼踪时,秦姑娘已落入贼手,那恶贼寡不敌众,临危发出飞凫镖,又以姑娘性命要挟才得以逃脱。”
“这飞凫镖是冲天大盗的独门暗器,谁人不知?但此事关乎小姐清誉,本不该传扬,想是迫于无奈,秦爷才不得已设下十万花红,但凡有人能救回秦姑娘,诛杀冲天大盗,便能得到那十万花红,若是二者之中做到其一,便得五万花红,其实,以秦爷的为人,便是没有那十万花红,我潇湘侠士亦是义不容辞。”
岚兮响应道:“何止潇湘,但凡武林同道,遇上这等不平事,都是要管上一管的。”
随即她又问:“诶,可你们也是初见秦姑娘,怎么一眼就能认出,就连那个丁大石好像也是如此。”
关山月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慢慢展开:“因为这个。”
“秦爷备下花红时便请画师,画了这些画像,流传出去后,又不断有人依样摹写传布,是以很多人都有,若说人有相似,但小姐眉心的这粒朱砂痣,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岚兮看了看画像,画中女子固然美丽,但比起本人的姿容神韵,却又远远不及,若不是因为这粒朱砂痣,说不得便错过了。
岚兮道:“不错,美貌姑娘固然不少,但眉心生有朱砂痣的美貌姑娘,就少得许多,再加上和一个大胡子在一起,那几乎就是独一无二了。”
岚兮说着将画像折好,依旧还给关山月。
木氶雪轻哼道:“秦姑娘是我们潇湘第一美人,她的美貌可不是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秦长妤渐渐止了泪,听得二人赞扬自己美丽,不禁满面娇羞,埋下头去。
岚兮听出她这话里有话,事分轻重也懒得理她,径自问关山月:“那你们是从何得知,那恶贼往这里来了?”
关山月道:“我们哪里知晓?只是想着,大伙儿都在潇湘追查,若那恶贼真在潇湘,自该不难落网,于是决定东行,也是天意,竟叫我二人撞着了。”
岚兮道:“那你们这趟出来,是奉了木堂主之命,来寻秦姑娘的?”
“这……”关山月微一犹豫,看了木氶雪一眼,木氶雪道:“你想说便说,看我做什么?”
关山月道:“其实,师父另派有人前去相助,师妹虽然有心出力,但毕竟江湖经验不足,想那冲天大盗何等凶顽,师父他老人家担心师妹安危,不曾答允,师妹救人心切,擅自离家,我不放心,这才跟着前来。”
岚兮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目中含笑,看着这二人。
木氶雪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关山月面上微红,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我想,既然已经寻到秦姑娘,当务之急,是先将姑娘安送回长沙,余者慢慢再说。”
木氶雪冲他道:“不行,冲天大盗还没抓住,不能就这样回去!”
岚兮心中暗笑:就你那点三脚猫,连丁大石都奈何不了,还抓冲天大盗?
关山月道:“师妹,不是回去,是将秦姑娘送回长沙之后,我们再去找冲天大盗。”
木氶雪道:“你少糊弄我,等到了长沙,万一遇见其他师兄,那我还走得了吗?”
关山月劝道:“我们已离开数日,音讯无,再不回去,师父该担心了。”
木氶雪霍地站起,跺脚道:“不行,要回你自己回,在未诛杀那恶贼之前,我绝不回去。”
岚兮听得这二人争执起来,连忙从中相劝:“诶诶诶,木姑娘,外头凶险,我看那冲天大盗的事你就别管了,秦姑娘可随我二人同行,横竖我们这路西行,去长沙不过顺道,送她回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就随你师兄回家吧。”
秦长妤听得岚兮这样说,泪眼不禁悄悄望向即墨云,但见他面上不辨喜怒,并不表态,也不知到底何意。
关山月道:“岚姑娘说的对,此事你就别管了,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也无法向师父交待。”
木氶雪眼圈一红,重重哼道:“你就只怕和我爹没法交待,根本不是真心关心我,还净帮着外人欺负我!”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岚兮,飞奔而出,关山月无奈,匆匆向余下三人施了一礼,发足追出。
“我又哪儿说错了?”岚兮挠了挠头,委实觉得自己冤枉。
即墨云道:“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但凡从你口里说出的,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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