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第七人民医院。
乔梁的病房中出现了三个前来探视的人,尽管护士强烈建议不要,可三人还是来了。
因为三人的情况有些特殊。
有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旁边有位女性在照顾他,后面则有个男人推着轮椅护送。三人分别是乔梁的大学老师,乔梁的两位同学。
在楼下的时候,那个颤颤巍巍的大学老师说什么都要上楼探视,甚至因此差点跟护士争吵,最后惊动了乔梁的主治医师才得出结论——
乔梁这几天的状态很好,可以探视,但是三个人太多了,必须让医护人员时刻在病房外监视才行。
老师是薛昱假扮的,推轮椅的男学生是修一成,乔梁的女同学则是孔肖。
没办法,修一成上次闹得动静太大,不乔装一下很难得到允许。
况且今天要做的事三人必须得一块来,否则会有危险。
护士送着三人来到病房内,停在门口观察情况。
修一成将薛昱推到乔梁对面,而孔肖则站在薛昱旁边。
“乔梁,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来的,从你喊出那个名字开始。”薛昱用很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听清。
这很符合一个长辈开始对晚辈絮叨的状态。
修一成瞥了一眼护士,发现对方的表情并无异样,看来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他没听见。
修一成用手捏了捏薛昱的肩膀。
得到修一成信号的薛昱继续保持这个音量说道:“我们是为了阿罕穆的案子而来,相信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不要紧张,我猜你不会认为你假扮精神病的行为还没被揭穿吧?”
然而乔梁依旧保持着双目涣散的态度,看着薛昱发怔。
“当初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们调查了所有跟阿罕穆有仇的人,得到的结论却是把所有人的嫌疑都洗清了。谁都没有怀疑一个在一年之前选择了撤销报案的姑娘会有嫌疑。。”
乔梁的瞳孔似乎找到了焦点,但薛昱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当年的案子很难说什么,报案的情况只说了阿罕穆对一个叫皮爱丽的姑娘有性骚扰行为,可是这个案子最后那个叫皮爱丽的姑娘选择了撤诉。如果她最开始能讲出实情,说出阿罕穆所谓的性骚扰行为其实是强奸的话,这个案子就不是她的家人想撤就能撤的了。”
乔梁还是没有回应,但是三人已经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有在听薛昱的叙述。
“我们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在公共场合喊出了阿罕穆的名字,还因为你是那个叫皮爱丽的姑娘来中国以后关系最亲密的人。。在阿罕穆死后的第二天,皮爱丽更改了名字,还完成了一个全身整形的手术,获得了全新的身份,登上了前往中国的飞机。乔梁,这些你都知道吧?”
“你当然知道,”这次薛昱甚至没有观察乔梁的反应,直接说道,“因为你已经跟这个曾用名为皮爱丽的姑娘订婚了。而你这次假扮成精神病也是为了她。”
“其实你只是一个受害者,自己的未婚妻真实身份是一个在故乡杀了人,更改面孔逃来中国的逃犯,跟她在一起相处并不好受吧?我猜你在平常的生活当中应该有所感触。。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保护,远比这家精神病院更完备的保护措施,乔梁先生,只要你愿意作证。”
然而乔梁仍旧不为所动,即使他的伪装已经被戳破,可他还是不发一言。
薛昱笑了,往轮椅上一靠说道:“看来我的假设是错的,很遗憾乔先生,你选了另一条路。”
修一成蹲下身,用跟薛昱差不多的音量开口道:“其实我更希望我的假设才是错的,乔先生,你假扮精神病的理由不是为了寻求保护,而是为了保护她?”
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查过你的家族病史,你的三爷爷曾有类似的发病症状,一旦发病就会拿着菜刀到处乱砍,你在厨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模仿他?先胡乱砍一通,然后粉刷填补。。这倒是真的很像一个时而正常时而发作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者会干的事。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你不应该把菜刀的碎片跟笔记本电脑以及那些书本丢在一起的,也许你以为我们不会找到,但只要我们找到了菜刀碎片,其他在附近的东西都会理所当然地被调查。”
修一成的风格跟薛昱相反,他开口之后就没期待或者说没给机会让乔梁有所反应。
“某一天,你在办公室内说梦话说出了阿罕穆的名字。本来你在查到那个案子以后想要伪装成不知情,继续跟乔迪结婚,我很佩服你能做出这个决定。但是你没想到你的梦话暴露了这一切。从那天起你意识到,总有一天你会在梦里说出乔迪是杀人犯,或许你已经说过了而你还不知道。你害怕乔迪因为这件事被抓,所以你选择将自己伪装成精神病。。毕竟没人会细究一个精神病说了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说过更直白的内容,所以你必须要把伪装精神病这件事做到极致,你请了一个月的假,趁乔迪不知情的时间里自学如何假装精神病。你要避开的不仅是我们这些调查案子的人,甚至还要避开乔迪的视线。。乔先生,为她做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这次,乔梁终于开口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修一成揭穿,他那个笔记本电脑如果真能复原,其中的资料有些什么他心里有数,再伪装下去已是无用。
“那个阿罕穆,他不是罪有应得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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