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孩子纯属意外。
山顶那晚,没有随身带安措施,虽然最后是体外,还是这么怀上了。
林阅那时也在安期,心存侥幸,之后也一直没在意,直到大姨妈爽约。她以往也有过生理期不准时的毛病,然而又等一周,还是没动静,只得自己忐忑地去买了试纸回来。
她看试纸上说晨尿更为精准,便打算一早再测,记挂着这事儿,是以整晚上都心神不宁。陈麓川也发觉了,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阅就醒了,身侧陈麓川还在熟睡,她便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开,轻手轻脚地起来,往厕所去了。
她一走陈麓川就睁开了眼睛,等了许久,没见她回来。陈麓川从床上爬起来,一走出卧室,便看见林阅正神色惝恍地站在厕所门口。
他快步走过去,忙问:“怎么了?”
林阅抬头,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麓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越发不安,又问一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林阅抬了抬手臂,陈麓川这才瞧见,她手里捏了个东西。
陈麓川想也没想,一把夺过来,待瞧见那是什么,顿时一愣。
上面两道杠,清楚明确。
陈麓川脑袋里嗡地一响,一时竟一片空白,继而被连绵不绝的狂喜淹没,一把将林阅抱起来,仍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要当爸爸了?”
林阅笑了笑,却是眉头微蹙。
陈麓川觉察到了,将她放下来,“怎么了?”
林阅不忍心破坏他的喜悦,笑了笑说:“你倒是高兴了,我的折磨才刚开始。还没结婚呢,回家肯定得被我妈臭骂一通。”
陈麓川松一口气,将她紧紧抱住,安抚道:“别怕,凡事有我在。”
陈麓川转头去报告喜讯,林阅却满怀担忧,给柴薇打了个电话,不给她揶揄打趣的机会,直接说:“我前一周感冒吃过药,那天晚上两个人也都喝了点酒,我怕孩子会有问题。”
柴薇静了静,“你想要吗?”
“我当然想要。”林阅低声说。
“告诉陈麓川了吗?他怎么说?”
“还没,他正高兴,我不忍心扫他的兴。”
“这么大的事,别瞒着了。要是不放心,再去问问医生。”
思来想去,林阅还是决定告诉陈麓川。一想到种种糟糕的可能,她就觉自己一人支撑不住。
这天下午,陈麓川下了班,照旧去店里找她。林阅一反常态地关了店,垂着头几分心不在焉地核对账目。
陈麓川也发觉这两天她始终忧心忡忡,最初以为她是担心何珊生气,现在觉得,可能不止那么简单。
“林阅。”
林阅抬头看他。
陈麓川神情严肃,“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别一个人瞎琢磨。”
林阅鼻子一酸,将自己的担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麓川听完也是沉默,半晌,安抚道:“你只感冒头天吃过药,之后就断药了。那天我要开车,酒也喝得不多。你别担心,明天我请半天假,我们去医院问问。”
第二天,两人大早就去医院排队。
医生听过情况,说这些从优生角度而言都对胎儿不利,但不一定就会导致畸形。建议保留胎儿,但要严格做好孕期检查,唐氏筛选,羊水穿刺和脐血分析,还有四维彩超产前排畸,密切关注胚胎发育状况,一旦发现异常,即可立即终止妊娠。
最后几个字听得林阅胆战心惊,但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就得将这孩子保下来。
陈麓川那边,陈祖实听到好消息之后心绪难平,再也由不得冯蓉使小性子了,立即筹备去林家提亲。
冯蓉心里也是高兴,然而面上倒是装得风轻云淡,只说:“不就是个孩子吗。”
陈祖实不高兴,“这话你可别当着麓川的面说,他要听见了,心里不定怎么难受。”
至于林阅这边,踌躇又踌躇,还是给何珊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一通臭骂,骂完她轻浮又骂陈麓川不负责任,“这是打算干什么?孩子都怀上了,不准备给个交代?养了三十年,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贱骨头……”
她气得肝疼,结果刚撂下电话,陈祖实打过来了,好声好气地说这周末请她与林立明一道吃顿饭。
周六,林立明夫妇领着自家女儿盛装赴宴。
陈祖实定的是五星级酒店,何珊一看酒店装潢富丽堂皇,地面光可鉴人,服务员个个笑出八颗牙齿,心里这才舒坦了点儿。
一推开包间门,便看见冯蓉正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何珊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还没开口,陈祖实忙起身打招呼,态度热情又谦恭。
何珊只得暂时把火气压下去,拉着林阅就坐。
陈祖实唤来服务生上菜,便开始与林立明和何珊寒暄,只说好多年没一道坐下来好好吃过饭了。
何珊正跟冯蓉暗暗较劲,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碍于陈祖实的面子,便也不好发作。
等吃过饭,服务员撤了盘子,端上沏好的热茶,今儿的会面才正式进入正题。
陈祖实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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